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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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系得太快了,十几秒钟时间一瞬而过,崇宴站起来的时候贺子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崇宴的脸看。

     他神情很难琢磨,崇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甚至不知道他具体在看自己的眼睛鼻子还是嘴唇,没和他对视,又若无其事地靠回吧台桌面,端起酒杯眯着眼抿一口酒。

     贺子烊就站在他身边,两个人 葡萄 的肩膀有意无意地挨蹭着,仿佛空气里流动着一 putao 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氛围。

    崇宴感觉到自己敞开的皮质外套拉链颤动了一下,垂眼才看到是贺子烊在用手指轻轻拨弄,有一搭没一搭地,心不在焉地样子,问崇宴:“你为什么这几天突然对我这样?” 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如果要表白,现在就是最顺理成章的时机了。

    崇宴把“因为喜欢你”几个字在舌面压了好久,没有成功,他们之间的沉默在催促他说点什么,于是把问题抛还给贺子烊:“我对你哪样?” 贺子烊玩他拉链的小动作停下了。

    崇宴换了个姿势斜倚在吧台台沿,把酒杯放在桌上,拇指蹭着杯壁,目光专注看着贺子烊。

     “你自己知道啊,还需要我告诉你吗?”贺子烊问他,“是因为我们上床了吗。

    ” 当贺子烊露出这种混杂着希冀和渴望的目光的时候,崇宴通常脑子里只会剩下两个想法,第一个是亲他,第二个是操他。

    但此刻两种都不可能做到,言语的作用要来得更直接也更强烈。

     “不,”他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艰涩地开口否认,“贺子烊……” 凑得太近了,这个距离就快要吻上了。

     “喜欢你。

    ” 他看见贺子烊的眼睛蓦地睁大了。

     “我”字是被崇宴吞掉的,声音太沉,像一阵热风撩过贺子烊耳畔,他脸上的神情变成短暂的空白。

    他在小幅度喘气,崇宴能察觉得到,他用所有的感知力来猜测贺子烊的心理活动,但这一次他过往对贺子烊的了解没有派上用场。

     乐声还在继续,崇宴听见话筒里说这是最后一首,身边和他们一样站在末排的人已经在讨论afterparty要再去哪里喝一场。

    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贺子烊像是终于被拉回思绪,手指拽住崇宴外套袖口,把他往出口处的楼梯带。

     要下三层楼,贺子烊走得急,最后到平地上几乎小跑了几步。

    推开门,寒冷的气息就和漫天的飞雪一起挟卷而来,这时候崇宴才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多烫,觉得自己也许明白为什么贺子烊要带他出来了。

     他们在酒吧门口四目相对,然后贺子烊微微偏过头,将耳朵凑到崇宴唇边。

     “再说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