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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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一个“是”或者点头。

     然而,他没有回答我。

     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

    ” 谁给谁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都在发抖:“她偷我作品,我还要给她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傅言洲抬头皱起了眉。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经失去了亲人、爱人和朋友,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好像有了点底气。

     “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 但下一秒,傅言洲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

     他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苏挽星,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傅言洲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因为傅言洲一直把我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远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傅言洲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傅言洲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妥协。

     我总是对他妥协,原来是因为爱,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明白,重新看向傅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