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灯
    怎么可能找得到? 自它从储物柜里滑出来的那一秒,颜泽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它不能存在了。

    像发了疯似的拽起它,冲进厕所反锁上门,把每一页纸撕碎到指甲一样的大小,然后撒在坐便器中用水冲走。

    一半是愤怒,另一半是清醒。

    柜门已经被撬开不能复原,就像落空的嫉恨无法随误解的消除而消除。

    更加直接的原因是它让颜泽在那一瞬间的疯狂中想起了辩论赛上两人默契的配合。

     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返回教室的时候,颜泽甚至想让储物柜里其他的东西一起以同样的方式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当翻到那本红色封面的日记本时,还是停住了。

    那是颜泽的日记本。

     因为怕放在家里或书包里被妈妈偷看,甚至不敢放在自己储物柜和寝室里。

    所以每次写完就让顾夕夜代为保管。

    对方的储物柜里,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条线索突然让颜泽记起顾夕夜和自己的那丝断绝不了联系。

     不能给父母看的。

     可以放在你那里。

     不排除你会打开看。

     但那其实是我默许的。

     不可能没有关系,就像无论怎样撕碎,信封上的“顾夕夜”三个字已经像烙印一样嵌进了自己心里。

    甚至在做心理测试时遇见“如果不做自己,你最想成为谁?”的问题,即使心里别扭,最终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写下那三个字。

    断绝不了。

     颜泽放弃了继续从柜子里拿走任何东西的念头,将日记本一并塞回原位,失魂落魄地在暴雨中朝教学楼外走去了。

     [二] “少了别的东西么?” “嗯,没有。

    ” “那应该不是小偷吧。

    说不定是被你随手错放在哪里了。

    ” ----被你随手错放在哪里。

     顾夕夜惊觉又复杂的眼神随着颜泽起身的动作上升,最后悬浮在了半空。

    颜泽回到座位,早晨的阳光正斜斜的地触及到课桌正中间,在雪白的桌面上,形成一明一暗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像极了此时自己的心境。

    一半在强调“怨不得别人你活该”,另一半则涨满了心虚。

     和顾夕夜并不是什么“从小像双生花一样长大”的好姐妹,但初中三年形影不离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