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阙人约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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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沈云深给她爹爹上眼药上的不亦乐乎。

     那边晏姝却因这几天沈清都的避而不见精神恹恹。

     晏琴南疼妹妹疼得紧,把妹妹郁郁寡欢的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妹妹他还不清楚?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能为之奈何?自珍的心若是肯给她,她也不会有先前那一遭了。

     她和自珍都是可怜人。

     虽然束手,晏琴南仍想方设法安慰着,“妹妹别心烦,后天是开春头一个十五,照例是有灯会的,我陪妹妹去散散心?妹妹若嫌人多了闹心,咱也不请旁人,就咱们兄妹俩,凌云阁怎么样?整条街的景致尽收眼底,又清静,你楼上看中什么,就让小厮买来什么。

    咱们吃着点心,笑看浮生,如何?” 晏姝对灯会没有什么兴头,甚至她对故乡景物也不是非饱览一番不可的,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但是看着哥哥热忱的眼神,拒绝的话也不忍心出口。

     转眼间灯会已至。

     十里长街,百戏竞陈,笙鼓高震,细语低喃,烨烁华灯之中,衣香鬓影熙熙往来,若落花远随流水,为一夕之盛事。

     每当此际,沈清都的那些诗朋酒友,好置席楼上,临街吟花唱月,诗酒风流。

     沈清都受不得这些热闹,宁可索居屋内观书、弈棋、闲对月。

     街上的鼎沸人声,传入重墙,变得悠远起来,不觉得搅扰,倒越发显得夜深人静。

     今年,沈云深总不依沈清都。

     人约黄昏后什么的,空做纸上语有什么意思。

     这次出门,沈云深的心情跟往常都不一样,满心的一往无前。

     是她拉上她爹爹,而不是做他的小尾巴。

     通衢的月色烛光,光彩溢目,香车宝马,处处喧阗。

     沈云深兴致很高,好在沈清都在熙来攘往中怕她磕碰着,细心护持。

     街市一处,有红绳交错,悬结七彩灯笼近千盏。

     是邑中大族出资采购,供游人泼画题字,聊辅一宵之乐。

     沈云深在此驻足,一一看过去,作画者少,题诗者多,当然,大多写的都是关雎情怀。

     略一思索,沈云深也端起笔,不意身后被人推撞,灯上登时印下一滴粗重的墨点。

     她惊得收手,平日写的都是娟秀小楷,如此这般,真叫她无从起笔了。

     眉头蹙起,一连两次在爹爹面前失手。

     站在身旁的沈清都想起前几天行酒令,稍怠慢了一会,她就赌起气来,这会不待她开口,便从她手中抽过笔,笑问,“要写什么?” 沈云深对着沈清都笑若春风的脸,自然心头荡漾,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