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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既明走近了两步,对他伸出手,他不接,唐既明半蹲下来,平视他:“坐车回去吧。

    ” 许渭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唐既明鲜见有些无奈地叹了气,眉头微微皱起,垂下眼,帮许渭尘拍了拍膝盖上沾到的雪和脏污,把许渭尘的琴盒袋子背在肩上,抓着许渭尘的手臂,半抱着把他扶起来。

     许渭尘不至于那么不识趣,这时候还抗拒唐既明的帮助,只是变得很委屈。

    因为他忽然想如果父亲还在,也会这样帮他拍拍膝盖的。

     他一瘸一拐得被唐既明搀到车边,坐上副驾驶位,暖气吹在他冷冰冰的脸上。

    唐既明也坐上来,见他没有动,又叹了气,转身靠过来替他系安全带。

     许渭尘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弄混了现实与幻想,伸手抓住了眼前唐既明的左手,唐既明的手十分温暖,也很大,如果闭起眼睛,许渭尘分不清这是谁的手。

    他双手贴着唐既明的手背,将手掌面向自己,然后亲昵地贴在脸上。

     唐既明好像稍稍愣了一下,不过没有拒绝。

    贴了一会儿,许渭尘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把手松了松,像放物品一样,将唐既明的左手推走了。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脸偏向车窗外。

     晚上,母亲摆出了父亲的遗像,在起居室摆了小祭台,给父亲烧了香,因为林雅君也帮忙做了菜,晚饭是在许渭尘家一起吃的。

     席间,母亲久违地提起了小时候父亲对许渭尘无节制的宠爱,说许渭尘小学非要去去父亲事务所实习的故事。

    许渭尘沉默地听着,慢慢地吃饭。

     到现在,父亲去世已经十多年,许渭尘忘了林雅君和唐既明是怎么附和母亲的,却总可以记得,这是父亲离世后,他想起父亲时,没那么痛苦,有气力和母亲一起回忆从前的幸福的第一天。

     二十六岁生日,明明该是喜庆的夜晚的夜晚,许渭尘睡着后却做了许多梦,梦到森林着火,他吸入了很多烟,嗓子变得很痛。

    早上起来头昏昏的,腰和腿根都还有些酸,像唐既明的手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用力地按压。

     洗漱后下楼,母亲给他了纸条和早餐,说和林雅君去超市了。

    他刚吃一口吐司,收到唐既明给他发来的短信:【准备什么时候回市区?】 许渭尘觉得他问得这么早,或许还有事,便发:【你急就先走,我打车回去。

    】 过了几秒,唐既明说:【不是这个意思。

    】 许渭尘不回了,他嗓子又痛又痒,咳了几声,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感冒,饭后喝了一大杯热水,在药箱里找了粒感冒药吃了,又回楼上小睡。

     刚要睡着,忽然感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脸,他不悦地睁开眼,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