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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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用温情款款的声音对他说“有人喜欢你哩!”的旧时人......高绪如凝睇着梁旬易英俊的脸庞,这张脸经久未见,可对他来说是却那么熟悉,仿佛他俩是年年长相思、岁岁常相忆的。

     梁旬易半躺在床上,身后枕着方形软垫,舒展地伸着两条腿。

    一男一女两名医护身着白衣、目不斜视,一声不响地绕着床跟走来走去,时而握住他的踝骨上下拉动,时而摁着他的小腿缓慢按摩。

    梁旬易静静地看着高绪如走进屋,他闭着失明的右眼,睁开的左眼因为高度近视而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得抬手招了招:“走近点,到床边来,让我能看清你。

    我的眼罩呢?” 医生把眼罩递给他,梁旬易熟练地将绳子固定在头上,遮去一只眼,然后戴上眼镜。

    高绪如已经走到了近前,他端详着他。

    梁旬易首先看到的就是高绪如那对明眸,他平静的心弦忽然莫名地为之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临到头上。

    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强烈的情绪,强烈到他竟然忍不住眼眶红热,险些落下泪来。

     “我是梁旬易,就是我请你来的。

    幸会。

    ” 他说,同时伸出手和对方握住,心中暗道奇怪:我与他素未谋面,怎么一看见他就会惶惑不安? 高绪如被他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但这种尴尬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恐惧和疑惑。

    他思忖着,没出声。

    梁旬易从小桌子上拿起一沓文件递过去,还是用那种公事公办的、生意人的口吻对他说:“这是合同,你在那边的椅子里坐下来仔细看看吧。

    如果觉得哪里不妥,就当面跟我说,总之一切好商量。

    ” 尽管高绪如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但情感已经变了。

    他拿着合同退到一边,如同失了魂一般,在扶手椅里坐下。

    他翻阅合同,一边悄悄觑着梁旬易,只见对方神态自若,闭着眼睛不瞧任何人。

     顿时,像有一根刺扎进了心房一般,高绪如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啮咬自己的心灵。

    他在翻动纸页的间隙里偷眼看去,现在的梁旬易和过去的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变得严峻而硬朗,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漂亮男孩了。

    他变得那么陌生,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氛围里,却表现得无动于衷;高绪如为之害怕、犹豫、期待、兴奋的这一刻,对他来说却仿佛普通得不值一提。

     但岁月没有改变梁旬易的一切,他还是那么迷人,散发着不属于任何年龄的美。

     “我需要协助医生照顾你的生活?”高绪如看着纸上的条文说。

     “如你所见,这地方就是我的起居场所。

    早上,医生会到这里来给我做护理,但医生不在的时候我就需要你帮忙。

    你都看到了,我半身不遂,骨头和肌肉必须得经常活动才能保持良好状态,医护会教你如何做复健。

    保护像我这样行动不便的人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有时候,你既是保镖,又是护工。

    ” 第11章神摇意夺 高绪如没有提出异议,他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旬易签完名后盖上笔帽,抬起眼皮透过镜片看向高绪如,说:“你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所以你最好拿出真本事来。

    家里要装什么警报系统任你选,比如加强大门的警戒,增设电子眼。

    但我希望不要影响到梁闻生,不要让他有被监禁的感觉,小孩子不喜欢别人给他太多限制。

    ” “我想说的是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这栋宅邸门户开放。

    ”高绪如站起身,把外套的纽扣别好,拿出做正事的样子来,“大门没有看守,门外的路旁随处可见社会车辆,随便说个身份就能登门入室。

    如果有人想混进来,易如反掌。

    难道之前的保镖没有向你反映过这些问题吗?” “通常他们就是大门的看守,门内外的一切都是他们俩在留心,我几乎从不过问。

    至少在半个月前是这样的,但现在我需要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 听了这话后,高绪如心中陡然腾起一阵躁意,连他自己也闹不清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话动怒。

    人的情绪是很难预料的。

    他克制地转过身子看向别处,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