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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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是一员货真价实的溜冰小将,虽然他名不见经传,但丝毫不逊色于任何运动员。

    梁旬易碍于腿脚不便,只好和陀螺一起在场外等候,高绪如推着他在溜冰场旁萧疏的林子里游赏一番,喂鸟观雪,怡然自得。

     陀螺在深及腿肚的积雪中飞跑,追捕落在树莓丛里的鹌鹑和麻雀,逗得梁旬易直发笑。

    高绪如把他推到一处空地上,两人隔着十几米互相扔雪球,没多大工夫就弄得满身是雪,连头发都白了一片。

    玩累之后他俩坐着聊了会儿天,高绪如去车子后备箱里拿来一把小铲,开始铲雪堆雪人,梁旬易在旁为他的杰作添砖加瓦。

     他们堆的雪人又大又圆润,稳重、扎实,惹人喜爱。

    高绪如找来些卵石来为雪人嵌上眼睛,又用树枝做嘴巴和双手,两大一小三个雪人立马变得栩栩如生。

    没多久,梁闻生笑嘻嘻地跑来了,他又在小雪人旁边堆了一条狗,说这是陀螺。

     完工后,梁闻生摘下围巾,绕在小雪人脖子上,梁旬易和高绪如也依样照做。

    他们把陀螺唤回来,挨在雪人旁边,让阿尔贝给他们照了一张相。

    照片里,高绪如扶着梁旬易的肩,每个人都面带笑意,陀螺也昂起头,开心地咧着嘴。

     梁闻生堆了一个更小的雪人,放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在它头上插了一根草叶。

    车辆开动时,雪人头上的细叶就迎风摆动。

    这个小雪人在车上待了很久,直到春江水暖、柳破金芽之后才忽然一夜之间化成了一滩水迹。

     * 季夏之月,腐草为萤。

    他们把婚礼地点定在赤道附近的圣安东尼娅岛,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岛屿附近的海面上就会出现蓝色的发光海藻,其景象犹如银河泄入海中,宛似仙境。

    一行人提前三日飞抵该岛,着手为婚宴做准备。

     梁旬易每天晚上都会到海滨去纳凉,同高绪如分享宜人的海景:海鸥自由自在地在浪尖上翩飞,桉树散发出柠檬似的清香,布谷鸟在远处花草茂盛的树林中啼声不绝。

    薄暮时,金黄色的西半边天上的绮霞变幻着各种形状,海水、棕榈、果园等各种气息融会成一体扑鼻而来。

     高绪如把梁旬易抱下轮椅,坐在尚有余温的石板上,一起眺望夕阳在紫色的雾霭中冉冉下沉。

    银河很早就显现在夜幕降临时澄碧的天幕上,不计其数的星星闪烁着亘古久远的光亮,让人领悟尘世之渺小。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一连几日过去了,海中的蓝色银河始终没有出现,这让梁旬易不禁有些失落。

     婚礼前夕,他们游逛到岛的另一侧,听着起落的潮声,在飒飒作响的椰树林里闲话。

    他们一直走到路的尽头,看到这儿有一座白色的水文站,房屋旁边立着一块纪念碑,有两个人并肩坐在碑下的石阶上漫谈。

    高绪如停在纪念碑前观阅上面镌刻的文字,上书:维国海军核动力攻击型导弹潜艇V-319信天翁号在此沉没①。

     下一行写着沉没时间,是两年前的某个日子,正好在伯森道尔战争结束之前。

    高绪如心头不自觉地被一层哀伤笼罩着,他抚摸着碑文,不无遗憾地说:“我曾登上过这艘潜艇,甚至与他们的艇长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它竟然遭此劫难。

    ” 原本正坐在石阶上谈话的两人忽然看向高绪如,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年青汉迟疑了会儿,问:“你去过信天翁号?” “是啊,大概是十年前吧。

    ”高绪如回答,“那时候我还在当兵,有一次出任务需要潜艇运送,正好是这一艘。

    ” 年轻人理顺被吹乱的头发,眉间拢着淡淡愁容:“我也在信天翁号上工作过,潜艇沉没的时候我就在上面。

    我是看着它沉没的,就跟你说的一样,那真是一场浩劫。

    ” 闻言,高绪如不禁扼腕,同时也心生敬意,立即伸出手与他握了握,对方和气地介绍了自己:“柳长苓。

    ” 说完柳长苓又指了指坐在身旁的男人:“他是徐佑缨的弟弟徐佑濯,我们每年夏天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