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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答。

     他当然知道高逸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俩初遇那会儿,他刚刚伤愈回归不久。

    那个雪季末,他重新参加班夫当地的一个自由式挑战赛,成绩却很不理想。

    他下第一个坡的时候选择了跳崖,做了个tamedog(测滚翻),站是成功站住了,但是他的滑行断断续续,整体都很不在状态。

    野雪自由式不像公园,各种空中技巧固然亮眼,可只是裁判评估的一方面。

     当天粉很深,他没有处理好滑行时候带出来的流雪*,视野被一片白糊住。

    第二个坡他是头朝下摔下去的,正下方有不少碎石,一度十分危险。

    还好他很快调整过来,站起来,滑到了终点站。

    可是一旦摔了,分数立刻会低到最低谷。

    哪怕他在第一个崖点那个测滚翻赢得了当天的BestTrick(最佳技巧)也没有用。

     他没有教练,也没有随行的家人朋友,下来以后没有人拥抱他,只有一个高个子伸出了手跟他击掌,对他说Goodjob,你很棒。

     因为听到了中文,池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摘下面罩和雪镜,又看了一眼。

     那个人就是高逸。

     后来,高逸告诉他,我关注你很久了,你是我很喜欢的单板自由式滑手。

    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在特伦勃朗见过你下双黑树林,我看了考贝特走廊挑战赛的直播,当然也看了那年的XGames大跳台。

    可是之后,快两年都没看到你,我一直在想你去哪里了。

     高逸当时刚刚失恋,请了三个月的假期在班夫滑雪。

    偶尔周末,他带池羽和自己的一帮朋友去镇上喝酒,高逸喝多了,开始讲自己前女友和自己分手回国的事,而池羽讲了他和梁熠川在雷佛斯托克一起训练的往事。

    他回忆起了故事的开端,也只有这一部分的故事讲得出口。

    是高逸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趁着尿急去厕所,随手一搜,便搜到了故事的结局。

     等他回到桌上,就看见池羽一个人放倒了一片三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只剩下他自己对着月亮独饮。

    银色的月光洒在他侧脸上,显出一种丝毫不符合他年龄的,超然世外的平静。

     两个人在班夫分别的时候,池羽把三座大山的粉雪都滑烂了,连高逸都笑他说估计他再也不来班夫了。

    最后一周,池羽又去报名了新的比赛,收拾好行装,准备搬到新的城市。

    事情似乎确实如高逸所预测的那样,在一点点朝好的方向发展。

     高逸又叫他的名字,这回他收起笑脸,多了作为长辈的一点严肃的关切:“池羽,我知道你那时候有多不容易,也我眼看着你走出来。

    你现在别再回去,再也别回去了。

    过去的人,可以怀念,但不要后悔,你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 池羽看着他的眼睛。

    他想说,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