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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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转过头去,还是照样喝酒跳舞,相约第二天去乡村俱乐部骑马、打鸟。

    说着说着,忽又想起上个礼拜在基督教青年会双打回力球的比赛结果。

    当时有过约定,输了的那一方,须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一趟黄包车。

     所有人都已喝到微醺,无所谓地跑到外面马路上,操一口蹩脚的中国话,找来两个车夫,给他们一点钱,把车子借来用。

     输家当即脱掉夜礼服,齿间咬着抽到一半的古巴雪茄,拉车跑完整条大西路,再转头返回。

    中途起了兴,又有人加入,且还要竞速,看谁先跑回“上海99”门口。

     每辆车上都坐着女伴,钟欣愉就是其中之一。

     到达终点的那一瞬,她看到林翼,就站在围观人的当中,正将脸上一副威尼斯式的面具取下来。

     他看着她,她也望向他。

    虽然知道会遇见,甚至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但真的遇见了,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快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来自于那道目光的压力,简直就像是一句脏话抽在她脸上:钟欣愉,侬册那在做什么 第17章樊梨花 许多年之后,钟欣愉读到过一本书。

    书里说,有些人聪慧,敏捷,却毫无共情的能力。

    而这种对其他人的钝感其实是一种天性,犯罪的天性。

     但在当时,欣愉并不懂知微为什么会这样,只记得那两个男孩子拿着钱走了,父亲招呼她们上楼进屋。

     欣愉以为这下肯定要挨骂了,心跳得似鼓擂。

    但钟庆年却只是让她们坐在床沿,自己把椅子拉过来坐到她们对面,开口对知微说:“你现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原原本本地。

    ” 知微意外,愣了愣才开始讲,原原本本地。

     她说自己这段日子总是去大世界门口捡香烟壳子,那块牌子真的是她在路边捡到的,那之后就凭着牌子装作京班的小龙套混进去玩过几次。

     本以为父亲未必会相信,也许还要追问:你老实讲,到底是不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毕竟她是有过前科的人。

    且还记得二房东家老太太的话,又闯祸了吧,要被阿爸打了。

     话说完,知微就问:“什么时候打” “什么打”钟庆年一时没懂。

     “就是打我呀。

    ”知微给他解释。

     钟庆年竟也语塞,叹了口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