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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姜守言脸上晃过,姜守言有点精力不济,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很疲倦。

     他低头从烟盒里抽出来根烟,在程在野余光范围里晃了晃:“介意吗?” 程在野偏头看了一眼,左手离开方向盘,帮他把窗户摁了下来。

     夜风吹拂起姜守言松软的头发,烟味也跟着绕到了程在野鼻尖,前方红灯,程在野停下车,问出了从出庭院起就一直绕在心口的问题。

     “姜守言,你不开心吗?” 姜守言手腕搭在窗沿边,缓慢抖落蓄长了的烟灰,他像是有些惊讶程在野的问题,眉眼很生动地扬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是因为我表现的太沉默了吗?” 姜守言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但程在野觉得他现在的沉默和白天不一样。

     或者说姜守言白天和夜晚的情绪有一点不明显的割裂,这点割裂很难被捕捉,刚有个苗头,又会被对方游刃有余地盖过去。

     车灯晃过搭在车窗的手腕,姜守言把烟慷慨地递到了程在野面前,不算太近,需要低头才能够到的距离。

     姜守言笑着问:“要吗?” 程在野盯着面前那根细长的香烟,脑子里想的是上次在酒吧里的姜守言。

     他的思绪轻而易举被带偏了,随后尝到了淡淡的酒味和烟的苦味。

     姜守言的烟抽起来有点苦。

     程在野皱了皱眉,顺着姜守言收回去的手看到姜守言的脸。

     火星被吸得亮了几分,他偏头吐干净唇齿间萦绕的烟雾。

     灯已经变了很久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许久没动。

     姜守言缓缓出声提醒,声音里有不明显的笑意。

     “灯绿了,程司机。

    ” 程在野无声收回自己的视线,脑子里全是姜守言吸烟时微张的嘴唇。

     十几分钟的路程没一会儿就到了,姜守言下车和程在野说谢谢和再见。

     他缓步走上二楼,关上门被黑暗包裹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就淡了,那点仅剩的活力好像也跟着被抽空了。

     姜守言很容易疲惫,好像他的活力有个限定期,夜幕一降临,整个人会莫名变得迟缓。

     但他同时也很会控制情绪,即使精疲力尽也能让自己的微笑无懈可击,直到回到无人之处。

     姜守言没开灯,几步走到沙发躺下,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又站起身,推开客厅的窄窗,背靠着窗沿,在两花瓶向日葵边抽起了烟。

     浪声一阵一阵从远方传来,姜守言一根一根抽着烟盒里的烟。

     他不曾意识到进门这么久楼底下都没有传来汽车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在推开窗的时候发现不远处那道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