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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真的来了,在花店给我留信号,好吗?” “好的。

    ”莱纳清了清喉咙,“科里亚是谁?” “如果他去找你,你马上就会知道。

    如果他不出现,那就没必要知道。

    莱纳,在这里停下。

    ”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同路。

    在这里等五分钟,转过身,回家去,给自己买点啤酒。

    找个人练习接吻,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

    ” ---- 莱纳没有买啤酒。

    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四点,楼道里静悄悄的,三楼楼梯平台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兔子布偶脸朝下趴在墙角,手工缝的,布料也许来自一张剪开了的旧毯子。

    又有人搬走了,也是到西边去了,这次是楼上的住户,一位带着女儿的寡妇,布兔子多半是小女孩不慎落下的。

    莱纳掂量了一下这件比他手掌还小的玩具,带回家去了,拍干净,放到窗台上,倚着盆栽,兔子的纽扣眼睛凝望着下面冷清的街道。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汗水浸透了上衣,头隐隐作痛。

    他梦见了安德烈,在梦里,那个吻是真实的,包括触感、重量和温度。

    莱纳抓住沙发靠背,动作迟缓地把自己拉起来,到浴室里去,边走边解开上衣纽扣。

     拧开花洒的时候,墙壁里的水管先发出刺耳的抱怨声,然后才来了冷水。

    莱纳久久地站在水流下面,闭着眼睛。

    是他的错觉,还是安德烈走的时候变得特别冷漠?是因为他说了或者做了什么吗?可是莱纳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服从。

    冷水顺着头发和肩膀往下淌,他摸索着关上花洒,擦干身体,没有穿衣服,直接倒在床上,抱住毯子,用枕头盖住头,躲开午后的光线。

     这一天没人来打扰他,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也没有。

    似乎也没人在跟踪他,不过莱纳不能确定是真的没有,还是自己没有看见。

    安德烈在一个星期五下午拦住了他,字面意义上的,忽然就在街上出现,轻轻抓住莱纳的手肘,带他走向另一个方向,莱纳甚至没有留意到情报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当然,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两个都是非常谨慎的人。

    ”安德烈的第一句话没有上下文,莱纳一下子想不起这里的“他们”是谁,“如果我是科里亚,我也会担心这是陷阱,看到更确凿的证据之前绝不行动。

    ” “我们去哪里?” “幽会,也许还会做爱。

    ” “什么?” “安静。

    ” 安德烈开始带着他绕圈,忽然钻进巷子里,忽然又出来,走进餐厅,从侧门离开。

    中途一度乘上电车,在关门前到最后一刻跳下来,换反方向的另一辆电车。

    “行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