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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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手掏出一块帕子包了一下,继续刻字,刻完了吹开木屑,他看着上头遒劲的几个大字,满意地点点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想了一下,拆开简陋包扎的伤口。

     半刻钟后,听说扶摇有意收下贺楼的掌教大人匆匆赶来,被一块半人高的木牌拦在门外,上书十个大字: 掌教师兄与狗,不得入内。

     牌子挂在门口,字迹用新鲜血液描摹过一遍,血色沿着字尾往下淌,半干不干,看起来触目惊心。

     别说掌教,宁栩也傻眼了。

     他凑上去慎重地嗅了一下,确认:“人血。

    ” 掌教倒吸一口凉气! “爹,看来我叔真的很伤心,他都自残了。

    ”风一吹就到处乱倒的墙头草宁栩煞有其事地控诉:“你太过分了。

    ” 第6章 ?第6章 ◎他说:“我会捏腿,会做饭,会打扫卫生,我还能给您暖床!”◎ 掌教一口气憋在喉口,上不得,下不去。

     他本来想直接骂“晏醉玉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声啊!你有本事出声啊!”但血迹未干的木牌挂在门口,在他眼前晃啊晃,晃得他那颗心脏抽抽地疼,他不由自主开始回忆往昔,想起晏醉玉刚成年那会儿,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应邀去北面参加众仙门对一个上古遗址的探索,那次缥缈宗就去了他一个人,他盯上了一掬筑基淬乳,为了给宗门争夺资源,一个人应付完守墓兽,转头又应付虎视眈眈的人类,离开时甚至没敢停留处理伤口,就这样浑身血淋淋踩着剑飘回青云上,掌教后来掀开他袖子,一整条胳膊没一块好肉,白骨森森的,肩头上骨刺扭曲地凸了出来。

     那天晚上掌教在他院门口整整坐了一宿,惆怅得直掉泪,一会儿觉得对不起父亲,一会儿又觉得对不起宗门,自己没用,不是个好掌教。

    晏醉玉起夜时撞见他拿袖子抹眼泪,很诡异地沉默了会儿,说师兄你别哭丧,我害怕。

     扶摇不喜欢讲矫情话,但自那以后,掌教再没从他身上见过血,每回在外面,无论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