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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来这里,是为了开会。

    也就是说,他必定会穿一套得体的正装。

     于是开始脑补穿正装骑机车的秦渡凉…… 言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好了住脑吧。

     继续走。

     等地铁时,呼啸的风掀了两下他的羊绒大衣,他两手揣兜,下巴往高领毛衣里缩了缩。

     旁边的小女孩被妈妈牵着手,她妈妈拎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女孩摇着妈妈的手问现在可以吃吗,妈妈说不可以,要回家了才能吃。

     今天是言灼的二十四岁生日。

     还好他不需要在二十四岁生日这天向前男友道歉,否则该有多悲凉。

     小姑上午发来了微信祝他生日快乐,但被淹没在一大堆吃瓜未读里,言灼坐下后终于翻出来这条,回复谢谢小姑。

    并且领取了小姑的888块转账。

     下地铁之后再走5分钟就到了,在这五分钟里,小姑又转来一个888元,附言:生孩子受罪,买束花,代我跟嫂子问个好。

     言灼回:好的。

     其实小姑不说,他也会买,因为坐另一趟公交的话,可以直接到墓园门口下,地铁则要步行一截,但可以路过花店。

     墓园看坟的大爷说过,不是节日过来,没有用的,先人不知道。

     言灼每次都只笑笑,他就是不想让先人知道。

    活着的时候大家互不打扰,如今阴阳两隔,也不必变熟络。

     墓园门口的车位停一辆漆黑的辉腾,言灼只余光扫了一眼,心说怎么有人和自己一样,不逢年不逢节,而且下午来祭拜。

     结果墓园里并没有人。

     风的声音很具体,吹着冬日里的枯枝败叶,吹着大号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吹着言灼怀里的包花纸。

     他走到墓碑前,放下花,和石碑对视了片刻。

     今天风真的很大,天很阴,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他毛绒绒的雾霾蓝,远看像根蓝莓味的棉花糖。

     他站了半晌,最后说:“小姑跟你问好。

    ” 他说话声音很小,生怕被谁听到似的,话刚出嘴边就被风带走。

     言灼站了一小会儿之后便离开,花送到了,话也带到了,可以走了。

     刚走出墓园的铁栅栏门,从旁边走上来一位穿着干练的女生,黑色风衣,“言灼先生?”她开口询问。

     言灼稍稍一怔,点头,“您……哪位?” 对方微笑,“言灼先生,生日快乐。

    ” 接着女生递上来一个粉色盒子包装的蛋糕,“请收下吧。

    ” 言灼今天深灰色的大衣,对面女生黑色的风衣,这里是墓园,头顶的天空是冷灰色。

    这个蛋糕顽强地为人类支撑起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