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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伸手抻了一下眉尾,琢磨着怎么回消息。

     张羽飞:“搞不好我都替你送人了。

    ” 安德烈:“想死是吧?” 张羽飞是他在北京的朋友,当初他走得非常匆忙,带不了的衣服首饰都扔在张羽飞家里了。

    本来说事情处理完了再给他寄到上海来,但是一拖就拖过季了。

    安德烈干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新衣服,他又不是特别有恋物癖的人,就随便张羽飞给他处理。

    送人也好,卖二手也行,张羽飞是成名多年的时尚博主,自己的潮牌都做得很不错,也不会贪图他这点儿,安德烈不在乎,本来也一直没过问。

     就前几天,突然抽羊癫疯,找了张图片发过去,非要张羽飞给他找一件宝蓝色的衬衫。

     “这都什么时候的款了……”张羽飞换了语音给他发,“寒不寒碜呢老安?咋了这是,在上海刨不着活儿了?” 安德烈贴在耳边听完,本来也想回语音,但是看了一眼索寻紧闭的房门,又换成了打字:“别废话,赶紧帮我找。

    急用。

    ” “真找不着啊,”张羽飞发了个生气的表情,“你当我是你管家呢!要不我把那几箱都寄过来,你自己翻!” “别别别,”安德烈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个已经被他挂得满满当当的活动衣架,“我这儿放不了。

    ” 然后再找个表情包:“求你了[星星眼]。

    ” 张羽飞又是一条语音:“你跟我说实话,非要那件衣服干嘛?我都没见你穿过那件衣服!” 他确实没再穿过,除了他和索寻遇见的那天晚上。

    那天除了邀请名流造势以外,OST还组织了内部的超季销售----虽然没有正式的T台,也不用走秀,但那件宝蓝色的印花衬衫穿在他身上还是作展示用的。

    索寻把他约到卫生间的时间,安德烈根本没有想过就在卫生间里做,他记得提出去酒店楼上开个房间,准备等活动结束以后再一起过夜。

     是索寻说:“我赶时间。

    ” 于是他们就进了卫生间的隔间。

     安德烈现在已经把所有模糊的部分记起来了,那天的索寻跟现在他认识的这个人其实不太一样。

    他的外貌始终是模糊的,安德烈一直就没怎么看清他的脸,后来也忘得一干二净。

    是一种感觉。

    那个时候的索寻很紧绷,很压抑。

    做的时候他非常放得开,比起泄|欲,更像泄愤。

    安德烈记得他当时很担心他失控----不是高|潮来临那种好的失控。

    安德烈说不上来,不好听一点就是他担心这个人会突然发疯。

     安德烈想起他们在五原路见面那天晚上,当时他觉得索寻很面熟,其实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面熟”,还有那种濒临崩溃的感觉。

    他认出来了,却想不起来,对不上号。

    但后来他搬过来,再见到索寻,就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了。

    他赶工剪片子赶得天昏地暗、还要和甲方来回扯皮的时候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