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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mī打完这句,贺景延在心里嗤了一声。

     看来在机场就能抓到人了,自己是真心建议mī多缓缓,免得明天被逮住的时候晕过去。

     因为终于可以知道流氓是谁,贺景延提前开始琢磨,自己到时候要如何教育,又要如何惩罚。

     光是数落几句未免太轻易就放过对方,他不无恶劣地想着,必须把人摁在手机前朗读聊天记录。

     一夜过去,清晨露水湿重,屋内温暖宁静。

     尽管出行放在中午,可贺景延歇了四五个小时以后,与往常一样早早起床。

     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有这类问题的高管很多。

     身上担子多了心事也沉,被公务霸满了思绪,载不了一晚好梦。

     有些人这样熬个一年半载就吃不消了,好在贺景延没什么影响。

     他散漫地晃悠出门,看到对面房间紧闭,后知后觉那里比往常多睡了一个人。

     贺景延从而放轻了脚步,去书房办公时接到通话,也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以这里的隔音效果大可以不用这么谨慎,但贺景延除了偶尔回香港,和家人住一起,没有与其他人这样共处一室过。

     他浑身都写满了坐立难安,说话也不禁变得克制。

     这搞得对面一度疑惑,要度假了这么开心么?CEO的语调都比往常温柔些。

     “您快要准备去机场了吧?我们接下来几天不打扰了。

    ”市场部的经理笑着说,“祝您玩得愉快。

    ” 贺景延淡淡道:“嗯,有事在内网留言,急的话直接打我电话。

    ” 处理完最后一点手头的事务,他从书房出来,发现那间客卧居然还没有动静。

     怎么睡不醒啊?定闹钟了吗?贺景延蹙起眉。

     他叠着手指作势要敲下来,又顿住动作,打开手机核对一遍时间。

     继而贺景延缓缓收回手,把耳朵凑到门前。

     屋内,手机音乐响了起来,随即有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

     贺景延以为纪弥终于要起床,但是过了一会,闹钟被掐了,屋内没有脚步声。

     合着自己的助理爱赖床?贺景延若有所觉。

     纪弥平时在工作上很有规划,也有自驱力,敢情下了班会是这种样子。

     贺景延犹豫了下,横竖不太着急,也便没有出声催促。

     而在门后,纪弥晕晕乎乎地陷在床里。

     身下的乳胶垫子太柔软,害得他完全不想离开,昨晚碍着心情激动又失眠了一会,这会儿眼皮子还在打架。

     他挣扎许久,顾虑着不想被上司发现这份懒散,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去刷牙。

     如果说自己那间租房的音效是大通铺,那么这里简直是摁了静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