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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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35-36 "35【想和我做个交易吗?】在一阵忽然响起的诡异笛声中,楼之雪听到有人开口。

    似乎是刻意隐瞒着真正的声线,那声音幽幽淡淡的,又无比清晰的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楼之雪睁开眼,看到面前是一片深深浅浅的黑雾,暗暗的天色如同永不见日光,压抑的氛围令人感觉胸口沉甸甸的,心间所有的黑色都在一瞬间跑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并不说话,指尖微动,凛冽的真气便斩断了黑雾。

    只是下一刻,那黑雾又阴魂不散的聚拢。

    奇异的笛声再度响起,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很近,近的是从他的脑海里出现的。

    他看到了黑雾里逐渐显现出的景象。

    那令他猛然僵住。

    他看到,他和宁幼倾穿着喜袍在拜堂。

    是长大的他们,现在的他们,而不是年幼无知当作游戏的他们。

    他们相携着走进洞房,楼之雪挑开喜帕。

    宁幼倾在灯下朝着他甜甜的笑,眉眼弯弯,乌黑的眼瞳又润又亮,嘴上抹了胭脂,红的媚人。

    “之雪,我们该洞房啦。

    ”宁幼倾有些害羞的拽拽他的衣角,白皙的指节勾住了他的,撒娇的晃了晃。

    然后穿着喜服的他被蛊惑般的,走近了。

    他们在铺着红被褥的喜床上洞房。

    两具交缠的身体融成一体,长长的香烛久久的燃着,那点摇晃的灯豆晃得楼之雪踉跄了一步,神色恍惚,盯过去的痴痴目光发直。

    洞房消失。

    他又看到了宁幼倾。

    宁幼倾被锁在黑色的笼子里,手腕和脚腕都磨红了,浑身不着寸缕,遍布被疼爱过的痕迹。

    如同是被圈养的珍爱灵兽,他很乖的待在笼子里,神态里浸着媚,目光却干净动人。

    幻境里出现了楼之雪的身影,刹那间,宁幼倾的眼眸亮了起来,欣喜的喊着。

    “之雪,你回来啦。

    ”楼之雪看见自己走进去,抱住他,反手关住了笼门。

    这是他心底最阴暗最肮脏的心思。

    他想把宁幼倾关起来,关到谁也看不见找不到的地方,关到宁幼倾忘了所有人,只做他一个人的新娘子。

    眼前的只是幻境。

    楼之雪很清楚,可他还是沉溺了。

    他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的魔修偷袭,几个修真大门派正在闭关修炼的大能都被莫名其妙的魔音扰乱,从而失去了理智。

    而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笛声停止,黑雾里的幻象也如水痕渐渐消淡。

    他看着幻境里朝自己笑的甜软的宁幼倾,居然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挽留。

    【想和我做个交易吗?】这次响起的声音胜券在握。

    楼之雪垂下眼,凝视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面前隐在黑雾后的人影,淡淡的问。

    “你是谁?”对方笑了一下,傲然回答道。

    【魔君,沈邕。

    】自诩为正派的修真者与不择手段的魔修是永恒的宿敌,沈邕自从担任魔君以来,野心越来越大,于是率领魔修们假意被击溃,再趁着修真界松懈之时痛击。

    潜入各个门派的魔修本来就是去送死的,因此沈邕那时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在远处将用魔骨制成的魔笛笛声传了过去,并灌注了自己的大半真气。

    最后的结果令他很满意,各大门派都元气大伤,陨落了不少大能。

    他本想趁此机会彻底灭了那些所谓的正道,可操控魔笛也同样令他身负重伤,不得不躲起来恢复。

    之后,他又从安插在金无派的魔修手下的口中知道秘境出现,于是他立刻潜了进去,想在这秘境里搜罗珍宝。

    但没想到,秘境怪兽凶狠,他倏忽之下反而伤的更重,甚至无法维持实体,只能用黑雾隐蔽起来。

    虚弱的状态无法寻找宝物,更别说是离开秘境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试图寻找进入秘境的修真弟子充当傀儡。

    但对方要么太弱,要么太强,直到后来他见到楼之雪。

    这是个天赋很强的修真者。

    沈邕见到他的第一念头就是如此。

    魔笛的笛声可以唤醒每个人心底最丑陋的贪欲,原本他只是想试探着,用笛声引出这个貌似谪仙无欲无求的修真者心底最黑暗的一面,再琢磨着有没有操控对方的可能。

    这一试,他却发觉这人的心原本就是偏执阴暗的,简直不像个修真者,反而和堕落的魔修才是同类。

    这实在有趣。

    于是沈邕现了形,饶有兴趣的说。

    “你想要那个叫倾倾的人吧,我可以帮你得到他。

    但我需要暂时依附在你身上,出去后,你得助我恢复修为。

    ”他沈邕当了数百年的魔修,窥见了修真界里最见不得人的肮脏,也知晓有什么魔物有着蛊惑人心,甚至更淫邪的作用。

    不出他所料,楼之雪答应了他。

    沈邕想了想,说。

    【我记得在秘境里见过血蛇,血蛇果难寻,相当于魔修中的上品丹药,吃了可增长修为,只不过会生出淫心,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了。

    】听到吃了血蛇果会对初次交欢的人生出依恋,楼之雪的神色微动,就要凝出佩剑杀了那血蛇。

    沈邕及时阻止了他。

    【血蛇狡猾的很,而且血蛇果离了蛇身便会萎缩,是来不及带走的,你只能将他带到此地。

    】闻言,楼之雪便先花费了些力气将血蛇制服,囚在结界里,然后出了秘境,去落星峰用栾飞星的假消息诱宁幼倾前来。

    他用沈邕交给他的方法和宁幼倾结了契。

    那是魔修的一种符咒,以血为丝,在对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缠住了对方的魂体。

    日后除非楼之雪主动斩断,否则无论宁幼倾在哪里,楼之雪都能找到他。

    因为在飞天门不能泄露魔修的气息,因而沈邕始终没说话,快到金无派的时候,他忽而笑了起来。

    【你可知,你的这个倾倾是炉鼎体质?】炉鼎?楼之雪的身形一滞。

    沈邕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嗤笑着打断。

    【别多想了,在秘境里见到你之前我似乎看到过那个栾飞星,他是真喜欢你这个倾倾,到处寻找和炉鼎相关的东西。

    】说完后,想起来那个青年不眠不休的焦灼模样,沈邕又幽幽的叹了口气,故意道。

    【不过人家可不像你得用不入流的手段欺瞒,我瞧这个倾倾和他真是两情相悦,啧啧啧,可惜喽。

    】楼之雪的眼里漫出寒意,冷冷道。

    【不准叫他倾倾。

    】沈邕轻哼一声,转念想到什么,又兴致盎然的笑了起来。

    【不过炉鼎吃了血蛇果,只怕那威力会更甚。

    楼之雪,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不日后成了大能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闭嘴。

    】楼之雪面无表情的说完后,沉默片刻,又忽然开口。

    【他的炉鼎体质对我而言并无差别,我只是想要他这个人。

    】啧。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因爱成魔的可怜人。

    沈邕活了数百年,见惯了世间纠纠缠缠的情爱。

    闻言,他只冷笑一声,懒洋洋的瞥了旁边浑然不觉的宁幼倾一眼,几乎以期待又冷漠的残忍心态看着他清澈的乌黑眼眸。

    那样干净那样天真的一双眼,被慢慢弄脏的样子,一定漂亮极了。

    沈邕,邕,yong一声。

    36在遇到宁幼倾之前,楼之雪的生活枯燥又乏味。

    楼爷爷对他寄予厚望,甚是严厉,他没有父母疼宠溺爱,仆人们又都谦卑疏远,于是年幼时的每一天对楼之雪而言都是重复的。

    他从未生出过什么叛逆之心,内心也毫无波澜。

    一日午后,府邸有人拜访,他被领到正厅当作寒暄的由头,片刻后学习功课的时间到了,他便先行离开去书房里找夫子。

    经过府邸里的一条林荫小路时,他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童稚声。

    “喂!”仆人在身后不远处恭敬安静的跟着,似乎没有听到。

    他停下脚步,朝着院子外的一颗茂树看过去,看到在葱绿的林叶间冒出一个扎着发髻的小孩,玲珑可爱,一双眼亮晶晶的。

    他一脸好奇的望了过来,还朝楼之雪高兴的招了招手。

    仆人发觉楼之雪驻足的时间过长,于是紧张的上前询问怎么了。

    楼之雪被打断,再看向墙外的大树,那个唤他的小孩已经又藏起来了,像长在树上的妖精似的。

    他摇了摇头,继续朝书房走去。

    之后的几天在经过这一面墙的时候,他偶尔还能看到那个打招呼的小孩。

    对方似乎很想和他说话,可怕被他身后的仆人发现,于是每次就匆匆忙忙的朝他露出天真又欢快的笑容,热情的打个招呼就又消失了。

    几天后,楼之雪找了个由头把仆人支走,自己在墙内新建的亭子里静坐着看书。

    不久,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树叶被摇晃,随即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对方发现了只有他自己,于是胆子大了起来,抱在树上和他搭话。

    “喂,我住在你家隔壁,我叫宁幼倾,你叫什么呀?”楼之雪的目光慢慢从书上移开,微微仰着头,看着年幼的宁幼倾。

    半晌,他才回答。

    “楼之雪。

    ”宁幼倾念了几遍他的名字,有点羡慕的嘀咕着什么,很快又换了话题,活泼的邀请着。

    “楼之雪,你是不是都不出府的啊,咱们一块儿去玩吧!”楼之雪又不看他了,垂眼看着书上的字,一板一眼的回答说。

    “不行,我还没有写功课。

    ”“写什么功课嘛,晚上有集会,我带你去玩呀。

    ”楼之雪还是摇头。

    最后,宁幼倾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楼之雪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树头,也带着书回房了。

    之后宁幼倾还是会经常爬到树上找他说话,这条街里的小孩他都玩熟了,乍得发现一个新搬到这里的,还是自己的邻居的小书呆子,自然觉得十分有趣。

    所以大多数时候,楼之雪都是听他自顾自的叽叽喳喳着,恨不得把所有的趣事都分享出来。

    他不常说话,回回也只看着书,好像完全不搭理宁幼倾,可其实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从宁幼倾口中描述出来的另一番热闹,仿佛成了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他到底也是孩子,自然会被吸引。

    渐渐的,他的心思全都飞到树上了,也在无意识的盼着宁幼倾的出现。

    但宁幼倾并不是每天都来的,而且也不会每次都碰到他在亭子里等着,于是一连好几天都错过后,楼之雪开始心神不宁,念书也心不在焉。

    心里忽然空了一块,有些过于寂静了,他甚至冲动的想直接去隔壁找宁幼倾,哪怕只是听他说说话也好。

    但他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他在亭子里坐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等到了宁幼倾。

    宁幼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丝毫不知他心里的焦灼,如常的和他兴奋唠叨完就挥了挥手要走。

    楼之雪看着他,腾地站了起来,第一次急切的叫了他名字。

    “宁幼倾!”宁幼倾也着实惊到了,差点抖了抖。

    他呆呆的看着楼之雪,睁大眼,脸上逐渐涌出不敢置信的激动。

    原本滑下去的身体又死死抱住了树身,他眼眸亮亮的看着楼之雪,声音里都满是雀跃,仿佛楼之雪难得的主动举措使他们一下子就成了亲密的好朋友。

    “怎么了怎么了?”楼之雪脱口而出的刹那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本能的不想让宁幼倾走。

    他怕下一次宁幼倾来的太晚,自己会有点想他。

    宁幼倾见他茫然的半天没说话,琢磨了几秒,忽而灵光一闪,替他回答道。

    “楼之雪,你是不是待的闷了,想和我出去玩了?”楼之雪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他盯着宁幼倾,偏深的眼瞳望过来的时候目不转睛的,好似钉在宁幼倾身上就黏住了。

    “恩,你带我出去玩吧。

    ”宁幼倾笑弯了眼,一口答应了。

    很快,他找到了楼府里一个隐蔽的小洞,试了几天后终于决定将此作为偷溜出去的路线,开始带楼之雪出去。

    他们去和别的孩子们玩,去看集市,去玩土玩水,去过楼之雪之前从来没感受过的,真正属于一个孩子的快活日子。

    他的确是新奇的,可他更在意的是和宁幼倾待在一块的感觉。

    舒适,快乐,安心,亲昵。

    他还想和宁幼倾待的更久一点。

    楼之雪知道自己的性情里藏着一份莫名的偏执,对常穿的衣色如此,对膳食如此,如今,对宁幼倾亦是如此。

    孩童间的过家家游戏是不作数的,他很清楚。

    可他还是无比欢喜。

    他想要宁幼倾是他的新娘子,他喜欢宁幼倾,于是私自就将这当了真,给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只是....只是后来,他把宁幼倾弄丢了,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夺走了。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那么,无论要用多么卑劣的手段来重新得到宁幼倾,他都不会后悔。

     突然的更新哈哈哈哈 5 " 37-38 "37宁幼倾躺在石床上,微微侧着头,神色恍惚。

    半张脸嫣红如血,像从骨子里被蒸透了,馥郁而暧昧的情动气息将他完全包裹了起来。

    血蛇果融化在他的血肉里,蛇的本性开始浸润成型,他浑身热燥,欲念从未如此强烈,微微张开的嘴唇吐着热气,熏得自己都情难自抑。

    楼之雪俯身贴近,很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青涩的动作犹然有些局促,宁幼倾却急切的偏过头,微微扬起去亲他的嘴唇,然后熟稔而忘情的伸出了舌尖去勾缠,吮着无端令他战栗不止的清冽气息。

    “恩....要....”从鼻音哼出来的黏腻哭腔满是色欲的渴求,宁幼倾的主动攀附又令楼之雪僵住。

    他未经人事,可眼下似乎无师自通,忍不住反客为主含着宁幼倾的舌尖,一边去剥他的衣衫。

    内外袍与亵衣都落在了地上,宁幼倾不着寸缕的依偎在他怀里,白皙的皮肤泛着柔嫩的薄红,像胭脂擦过。

    楼之雪的吻往下流连,落在他的锁骨上,珍惜又痴缠的嘬弄着留下印痕。

    隔靴搔痒的轻柔却引得宁幼倾不满了起来,他抬起发软的手,推着楼之雪的脸颊往下。

    力道很弱,但楼之雪懂了他的意思,顺着往下垂首,然后微微红着脸,含住了他胸前樱桃般的奶头。

    微微濡湿的刺痛令宁幼倾不由得绷紧身体,他靡乱的喘着气,自己去揉另一边被冷落的奶头,在熟悉的快感中无意识的夹紧双腿,动着腰催促。

    “哈...快些,快些给我....”楼之雪的指节沿着他的腰身往后探,分开股缝便摸到一手湿热。

    他心里一惊,没想到血蛇果的效力这样强烈,竟会让宁幼倾的身子自发的分泌淫液。

    心口开始砰砰直跳,他竟忽然有些退缩。

    这是他和宁幼倾的初次欢好,他原本是想当作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可如今宁幼倾神志不清,又非自愿,实在算不得...不等他想清楚,刚尝到指尖的宁幼倾便受不住了,沉着腰自己去吞他修长的指节。

    他被欲望支配着,迫切渴望着男人的阳物捅进来止止痒,于是平日里尚且有些羞赧的他这时也完全忘了情,着急的往下去摸,渴极的摸着楼之雪衣衫下的阳物搓揉,一边因为欲求不满而溢出更浓的哭声。

    “飞...飞星...你疼疼我...”栾飞星的名字刚叫出来,楼之雪的目光便冷了下去,眉眼间覆了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任谁在这种时候听到对方喊别人的名字,心情自然都是极度糟糕的,可楼之雪又无法迫使宁幼倾改口。

    他原本就是偷来的一晌贪欢。

    方才涌出来的柔软顿时湮灭,他寒着一张脸,盯着情态毕露的宁幼倾。

    指腹托起宁幼倾的下颌凑近,在温情脉脉的暧昧摩挲中,楼之雪一字一顿的轻声道。

    “倾倾,我不是栾飞星,你得记住了。

    ”指腹从湿润的股缝抽离,膝窝顶开宁幼倾发颤的双腿,层层剥离的衣袍下蛰伏的阳物抵住微微翕动的嫩红小口,沾着淌出来的热液便用力插了进去。

    宁幼倾陡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没了声,骤然紧绷的身子在缓慢的侵入中本能的战栗。

    他从齿间泄出断断续续的热喘,细细弱弱的,混杂着脆弱的哭腔,听的楼之雪的心里升腾出怜爱又暴戾的汹涌情愫。

    勃发的滚烫阳物剖开狭窄的肠壁,直往深处顶,从未尝过的销魂蚀骨令楼之雪头皮发麻,血液急速乱窜。

    更令他感到难言甜蜜的是,与自己交缠的是宁幼倾,是他心心念念的钟情的人。

    阳物进的很深,动作也逐渐变快了起来,彼此在这场情事里都是迫不及待的索取。

    宁幼倾很快便餍足的呻吟出声,眼里还雾蒙蒙的,眼泪不断被撞出来又滚落,小腹又紧又酸,被填满的饱涨感与深重的顶弄好似要将肚子都撞破了,快活又令人畏惧。

    不多时,他自己便泄了身,浊液沾在两人的小腹相贴处,淡淡的腥膻味浸入空气里。

    楼之雪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玉茎,犹处在余韵中的宁幼倾最是敏感,本能的一颤,身子夹紧,下身含着的阳物便又胀大几分。

    楼之雪的气息愈加浊重,按着他的腰又开始重重顶弄。

    几度翻云覆雨,两人身上俱是一片狼藉。

    宁幼倾跪伏着,膝盖跪得发红,被撞的清脆作响的臀肉一颤一颤的,股缝深处的泥泞不断吞吃着傲人的阳物。

    他被撞的身子发软要往下跌,又被捞回了腰贴着身后温热宽阔的胸膛。

    两具身子毫无缝隙的嵌在一起,鱼水交融。

    他已经汗津津的了,神志愈加迷乱,只晓得哀哀的哭叫和柔媚的轻喘,指尖都抬不起来。

    而楼之雪依然亢奋不已,发狠的揉着他滑腻的皮肤,着迷的看着他被自己撞的肚皮微鼓眼角发红,看他流露出这般诱人又无辜的淫糜之态。

    布下的阵法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笛声,楼之雪知道,是沈邕在吹笛。

    38沈邕有一把血红色的长笛。

    这笛子是用魔渊里的千万恶骨融成的,汇聚了人世间最肮脏的魔气,因而吹响长笛时就会散发出阴暗的气息,能引出人心底里最不堪最丑陋的欲望。

    这也是为何当初魔修偷袭各大门派时,闭关修炼的真人们会受此影响。

    因为他们还不是仙,无法做到彻底的断情绝爱清心寡欲,所以只要漏出一丝裂缝,那么他们便能在一念之差堕落。

    而楼之雪,就更容易被魔笛蛊惑了。

    他的贪欲太明显,又恰逢是在这样的时刻。

    原本沸腾的情欲在魔笛的作祟下滋长蔓延,墨色的眼瞳里浮出血色的斑驳,向来清冷无波的面容变的噬人可怖,状似疯癫。

    若被宁幼倾在清醒时看到,只会心生惊惧,真以为他堕入了魔修。

    可现在的宁幼倾其实和他并无差别,他也成了不知廉耻纵情欢欲的淫魔,勾着楼之雪的腰身,吞着阳物,像极了一条蛊惑人心的美人蛇。

    “啊...哈...飞,飞星....”交合的极致亲密中将过往拉扯的间隙一寸寸的填满缝合,夙愿得偿的痛快与偷窃来的妒忌交缠着成了滚滚的热油,浇的楼之雪心脏震颤,心口充溢着难忍的情愫。

    他的眼里钻出戾气的血红,死死盯着宁幼倾,低低呢喃。

    “倾倾,我不喜欢你在这时候叫别人的名字。

    ”宁幼倾恍惚的躺在散落的长发间,被顶弄的不时仰起头,仓促的吞咽着温热的津液。

    他目光涣散,难以承受的抽泣着。

    “不要...不要了.....”在他叫出栾飞星的名字之前,楼之雪含住他的嘴唇,惩罚般的轻轻咬了一下,又用舌头舔舐着。

    他一言不发,将宁幼倾吐出来的言语都吞了,封在喉间。

    身子被撞的成了一滩泥,内里却还滚烫,宁幼倾的指甲刮着楼之雪的背脊,呜咽求饶。

    他受不住的去推楼之雪覆下的胸膛,反被捉了手腕扣在一旁,酸胀感撑破肚皮,灌入的精水都要溢出来了,将他滋润成了这世间的名器。

    外面的沈邕游荡一番回到山洞门口时,里面依然未停。

    现在的他没有实体,但还是被楼之雪赶到外面当作了守卫。

    楼之雪以为布下阵法便能隔绝外界的窥探,却不知沈邕在这秘境里待了千百年,早已与这里相融,即便不走进,也依然能将里面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他故意吹着长笛,看着楼之雪魔障般的越来越躁动。

    衣衫落在了地上,他仅罩着件亵衣,将身下的宁幼倾挡住了大半,亲密无间的姿势如同化成了一个人。

    宁幼倾是魂体的状态,却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他被血蛇果影响着坠入情潮中,脸颊红的厉害,眼里浸着水盈盈的泪,被挤的不停往下掉。

    似乎是意识已经模糊了,他分不清楚身在何处,也分辨不出同自己欢好的人是谁,下意识当作了栾飞星,于是便没了一点反抗与挣扎,攀着楼之雪的脖颈,被撞的发出破碎绵软的呻吟。

    沈邕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看起来秀美乖顺的宁幼倾在床上的模样竟是这般媚惑动人,一身的乱七八糟直窥的人血脉喷张,若是常人,只怕魂儿都要丢了。

    可他在外面看的饶有趣味,却并无半分波动。

    魔修重欲,他却向来厌弃肉体情爱,冷眼旁观,只当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一出春宫戏。

    在秘境关闭前,他传音提醒了楼之雪。

    片刻后,他走了进去。

     5 " 39-40 "39楼之雪已经穿戴整齐了,宁幼倾伏在他的怀里,似是睡着了,秀美的脸上还沾着水润的嫣红,眉梢眼角溢出浸润着欢爱的旖旎韵致。

    这般诱人,便是沈邕也不禁多瞥了几眼,又被楼之雪沉下脸警告着。

    他何曾看过别人的脸色,冷笑一声。

    挥了挥手散去浓烈的腥膻味,他走近一些,故意伸手去碰宁幼倾的脸。

    果然,楼之雪在刹那间便露出一身杀意,凌厉的真气迎面袭来。

    黑雾被斩断,很快又凝成沈邕的身形。

    他立在不远处冷笑一声,道。

    “不是你求我封了他的记忆吗?怎么,现在不用了?”来到秘境后,楼之雪之所以会在宁幼倾面前露出真面目,就是因为他早就同沈邕说好了要在离开秘境前封掉宁幼倾在这里的记忆。

    让宁幼倾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被血蛇果操控着亲近自己,这实在是卑鄙,可楼之雪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抢回宁幼倾,他会不择手段。

    至于沈邕,自然也乐于看到这一出人间丑态。

    他甚至很期待看到宁幼倾得知真相后的样子,看着好友反目成仇,谎言,欺瞒,私欲,人世间的情感无非就是这些的纠缠。

    而最后的结果,沈邕也早就预料到了。

    他知道楼之雪一朝得了宁幼倾,这时更是宝贝的紧,自然不愿任何人接近,可他痛恨楼之雪对自己的怠慢,就也绝不会让他痛快。

    楼之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道。

    “你是魔君,施展法术也无需靠得这样近吧。

    ”他猜的没错,沈邕就算沦落的只能附形在黑雾上,但他如今的修为也依然不容小觑,不然怎么可能在一开始就能桎梏住楼之雪,并与他达成交易。

    可他看着楼之雪的戒备之色,愉悦的坦然说着谎。

    “你也看到了,我堂堂一介魔君都只能与你修真者做交易了,处境自然恶劣。

    何况封掉记忆这种事需得谨慎,万一我下手不知轻重,没准他连你都给忘了。

    ”闻言,楼之雪拧起了眉,很是不虞。

    但他思忖片刻,只能勉强答应。

    沈邕再度走近,堂而皇之的伸出手,抚上宁幼倾的侧脸。

    魔修不见天日,皮肤苍白如纸,沈邕的手亦是如此,惨白的手背上还有延伸而出的血红色花纹,看起来诡谲惊人,犹如深渊里的肮脏藤蔓缠住了宁幼倾,将他也染成了一身乌黑。

    楼之雪几乎要将他触碰宁幼倾的手盯穿了,极力按捺着被冒犯的愠怒,冷声催促。

    “还要多久?”“你催什么,催的太急,我只怕手一抖就把你这小相好变成个傻子了。

    ”沈邕气定神闲,甚至格外暧昧的微微摩挲着。

    冰凉的手掌让宁幼倾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在情热未退时,格外喜爱这般的凉爽,于是他竟无意识的用发烫的面颊蹭了蹭沈邕的手,如被驯养的宠物,流露出了娇憨舒懒的眷恋。

    这个动作令另外两人都是一怔。

    楼之雪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目光森寒,青筋毕露。

    他扬手挥开沈邕的手,手掌贴在刚才他碰过的地方,微微施了些嫉恨的力道,要将那一点痕迹全都抹消的干干净净。

    他不肯再让宁幼倾对沈邕露出别样的情态,又将他扣在了怀里,没再漏出一丝一毫的面容。

    而沈邕被这样驳了面子,立在原地竟愣了好一会儿。

    他回味了一番,居然也没生气。

    这次,他没再故意作弄,从指尖窜出的一缕黑雾飘然钻到了宁幼倾的太阳穴处,融了进去。

    短暂的寂静中,手掌内侧似乎还残留着那点柔腻的热,渗进了冰冷的骨头缝里。

    沈邕曾在秘境里见过刚出生的小兽,也是这般懵懵懂懂毫不设防的,又软又乖,会天真的主动亲近撒娇。

    可它们太容易便会死去,比宁幼倾脆弱,也没有宁幼倾鲜活。

    背在身后的指尖无声的捻了捻,沈邕望着仅能看到散落黑发的宁幼倾,目光幽深了许多。

    他微微翘起唇角,忽然对这个人人都在抢夺的宝贝,生出了一点染指的兴趣。

    40走出秘境,仍旧是在金无派的后山禁地,众门派都在此等候着最后一波弟子。

    楼之雪无法隐蔽身形,只能停留在这里跟真人汇报自己在秘境里的境遇。

    等秘境关闭,众人散去,他才带着宁幼倾回到了飞天门。

    与来时一样,这次他也是避开众人潜到落星峰,亲眼看着宁幼倾的魂体进入屋子里才转身离开。

    如同大梦一场,宁幼倾以为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直到栾飞星回来也有些回不过神,周身疲软,骨头都睡酥了似的。

    栾飞星神情激动的抓着他的手,将从秘境千辛万苦搜寻来的宝物塞到了他手上,展露出了这段时日以来难得的畅快笑容。

    “宁宁,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振兴飞天门的法子了!”这本残缺不全的心法是他在秘境里偶尔寻到的,起初他以为只是破烂,翻阅几下却惊为天人。

    其他修真者也有见过这本心法的,可第一页便让他们失去了兴趣,因为这本心法只对双灵根的修真者有用,因此他们弃如敝履,可对栾飞星而言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修炼心法了。

    闻言,宁幼倾也一振。

    他细细翻阅了几页后,蹙起眉,又翻到了最后,才忧心忡忡的迟疑道。

    “可这本心法是残缺的,还不知修到最高层会是何种结果,而且上面写了修行可日进千里,未免太过夸大,不知是真是假。

    ”“我已经在秘境里试过了,是真的。

    适宜双灵根修炼的心法本就稀少,秘境里竟被我寻到一本。

    ”栾飞星满脸都是跃然的笑意,他目光热切的凝视着宁幼倾,一扫前段时日的颓唐与沉重,仿佛重新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年少,而现在又多了一份决绝的稳重。

    他在秘境里熬了太久,如今寻到宝物与见到宁幼倾的欢喜一同涌上心头,便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痴痴的不停道。

    “宁宁,待我学了这心法,重振飞天门,我们便举办结道大典。

    ”“结道大典?”宁幼倾心里一颤,怔怔的看着他。

    之前栾飞星曾向栾休提起过,但是栾休不同意,他们便始终没举办这告知整个修真界的仪式,而如今栾休不在了,栾飞星成了新一任门主,便没有任何阻碍能拦住他了。

    想到栾休,栾飞星的神色黯了一瞬,静了几秒,呢喃着。

    “虽然我没在秘境里寻到改变炉鼎体质的法子,可日后我会用千倍万倍的努力去找,总会找到的。

    ”他收紧手臂,将宁幼倾抱的很用力,心头的涩意逐渐在真切的相拥里消淡。

    这便是他唯一的拥有了。

    “宁宁,我们办了结道大典,再一同修炼,以后我们就做天上的一对快活神仙。

    ”这般美好的幻想让宁幼倾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虽心里对这所谓的秘境宝物仍有怀疑,可事已至此,栾飞星已经决心要修炼,他便不再阻止。

    “好。

    ”从秘境里出来后,栾飞星将飞天门的事宜都安排好,就开始闭关修炼。

    宁幼倾依旧待在落星峰上,没过几天,有弟子通传说金无派前来拜访。

    如今飞天门并没有足以独当一面的弟子,因此栾飞星在闭关前再三考虑,最后给了宁幼倾与自己同等的地位。

    即是在一些需要门主出面的必要场合,宁幼倾都可以代替他作为飞天门的门主。

    只是他设下的禁制是将落星峰扩到了整个飞天门,依旧不放心让宁幼倾离开飞天门的范围,但对宁幼倾而言却并不在意,因为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待在落星峰等栾飞星出关。

    听到弟子们的禀报,宁幼倾便随他们去了主峰,在主殿上见到金无派的人后却是一喜。

    来人竟是楼之雪。

     今天过节,我想要你们的留言礼物 5 0" 41-44 "41楼之雪看着宁幼倾欣喜的笑容,并不说话。

    他知道,这时的宁幼倾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在秘境里的所作所为,所以对他不设防,依旧当他是自己的知心好友。

    于是他态度如常的和宁幼倾坐下聊天,从充当借口的门派交好逐渐聊到更为亲密的话题,不动声色的拉近二人的关系。

    这几天宁幼倾本就孤身一人,和他待在一起打发时间便觉得甚是开心。

    而且不知为何,他见到楼之雪后总想亲近他,等到天黑了要道别,他的心里竟也涌出强烈的不舍与失落。

    这样奇怪的情绪被他当作是自己独自在落星峰太寂寞了,羞赧片刻后,便收敛起心神,将那些愁思都压了下去。

    一直留心他的楼之雪自然发觉了他的异样。

    之后每隔几天,他便会来飞天门拜访,嘴里说是顾念儿时情谊,又看宁幼倾如今支撑飞天门太辛苦,便处处为他着想。

    这样的理由无懈可击,宁幼倾也不好不见他。

    只半月下来,他却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日日盼着楼之雪到来的期冀与见面时难以抑制的亲近之心竟冲淡了对栾飞星的挂念。

    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他甚至会渴望同楼之雪的肢体接触,哪怕只是无意相碰都会引起战栗,夜里更是湿了下身。

    宁幼倾大惊,一时间不敢再见他,如此避了几天后竟被楼之雪径直找到了落星峰。

    落星峰只有栾飞星与宁幼倾能进,楼之雪便站在结界外唤他,神色低落的问。

    “倾倾,你这几日怎么总不肯见我?”宁幼倾羞于见他,但旁边还有飞天门弟子,他不好直言回绝,便屏退弟子,又和楼之雪去了主峰的殿里。

    今日楼之雪换了身衣衫,描金绣线的衣袂翩翩,衬得面容清俊身姿如仙。

    这样静静望过来的时候,墨色眼瞳极为专注,竟让宁幼倾有些不敢对视。

    他想起来重逢时楼之雪曾对自己表露过心意,后来被拒绝后便以朋友相待,那时他还松了口气,未曾想如今竟是自己又对楼之雪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喜欢的是栾飞星,他是栾飞星的道侣,他怎么还能去喜欢别人呢?这样的念头已经要将宁幼倾快折磨疯了,他疑心是炉鼎的体质有古怪,又或者自己本就这般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他同栾飞星是两情相悦,可如今他对楼之雪的依恋也日益浓厚,已经远远超出了好友的界限。

    他....他到底是什么回事?宁幼倾心乱如麻,垂着眼,并不看楼之雪,委婉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之雪,你总这样跑来飞天门,别人知道了怕是不太好。

    况且金无派事宜想必也繁多,你还是避避嫌,回去好好修炼吧,最近不要来找我了。

    ”楼之雪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听起来好似有些伤心。

    “倾倾,我本就是为了你才修仙的,拜入金无派只是误会。

    你若在意的是门派间的嫌隙,那我便离了金无派,拜入你飞天门可好?”修真者一旦拜入修真门派便不会再改变,除非是放弃修仙,否则修真者不会从一个门派叛出而投入另一门派,修为再高的修真者做出这种事都会被整个修真界所不耻。

    听到楼之雪轻易就说出这种话,宁幼倾心里一紧,急声阻止。

    “之雪!你不许说这种话!”他慌忙探查周围没有人听到,才稍稍放下心,担忧的蹙起眉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是我的原因,我最近要闭关修炼,恐怕没时间见你。

    ”面对楼之雪不明所以的询问,宁幼倾实在难以启齿真正的缘由,只好用自己来搪塞。

    但他没想到楼之雪忽然伸出手覆了过来,微微探身,如同在说悄悄话般,轻声问。

    “倾倾,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想帮你。

    ”温热的指腹搭在宁幼倾搁在桌上的手上,随即掌心倾覆,将他的手完全扣住,微微收紧时指节嵌入了指缝,是个近乎十指相扣的暧昧姿态。

    宁幼倾浑身一震,近乎无措的抬头看着他。

    他本该立刻收回手,甚至痛斥楼之雪的僭越,可被握住的手瞬间就麻了,心也乱了阵脚,仿佛...仿佛整个人都要溺在楼之雪趁势的侵入里。

    42楼之雪依然望着他,神色淡淡的,眼瞳却一眼不眨的盯了过来,浮着独有的温柔与专情。

    宁幼倾心如擂鼓,束手无措,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见他几乎要被动摇了,楼之雪的眼眸暗了暗,很轻的扬起唇角,愈加温和的呢喃着。

    “倾倾,我”话音未落,属于第三个人的气息骤然逼近,宁幼倾霎时清醒过来,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

    他猛地收回手,蹭的立起身,迫不及待望向门口的惊喜神色里还夹杂着一丝没由来的心虚。

    “飞星!”殿门被真气推开,栾飞星走了进来。

    这次闭关他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的变化却一眼可见,暴涨的修为连楼之雪都不禁神色微变,盯着他的深沉目光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忌惮。

    栾飞星早就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即便刚才没有亲眼见,大乘期的修为也可以让他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他却并没有生气,只对宁幼倾微颔首。

    “我出关了。

    ”宁幼倾到了他面前才发觉他异乎寻常的平静神色。

    这样的栾飞星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冷静自持,深不可测,连宁幼倾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刹那间,他忽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一吃醋就要生气大喊的栾飞星了。

    方才的那丝羞愧就这样被栾飞星平淡的反应擦去,宁幼倾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有些无言,一股不具名的怅然让他无意识的伸手抓住了栾飞星的手。

    栾飞星的视线移向楼之雪,神色沉了几分。

    他还记得楼之雪在背后所做的卑鄙行为,因而毫不客气的用威严施压,冷冷道。

    “近日飞天门不会再允许其它门派造访,天色已晚,请回吧。

    ”楼之雪无声的和他对峙,冰霜一寸寸凝在脸上,又成了那副疏离冷淡的模样。

    深深的看了宁幼倾一眼,他便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

    宁幼倾下意识看着他飘逸的背影,忽而手腕一痛,回过神才发觉栾飞星不悦的看了过来。

    明明是惹他生气了,这一刻,宁幼倾的心却终于安心了下来。

    是了,这就是他的栾飞星。

    他笑了起来,勾住栾飞星的手去抱他,然后埋在他怀里,绵软的倾诉着。

    “飞星,我好想你。

    ”栾飞星抚摸着他的头,没说话,片刻后才应了一声。

    他们在主峰待了一日处理积攒下的事务,夜深了才回到落星峰。

    宁幼倾近日总是容易情动,还因此惴惴不安的以为自己移情了楼之雪,因而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栾飞星出来了,高兴的不得了,晚上也格外乖顺。

    察觉到栾飞星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他从手肘间抬起头,迷蒙的回头看过去,声音犹带着喘。

    “飞星...怎么了?”栾飞星垂眼看着他,一张脸被昏黑的夜色笼罩着,唯有从窗外投进来的一撇浅淡月光映在唇边,平直的唇角如同朦胧月河里一块无动于衷的顽石。

    所有的感知从出关的那一刻起便好似脱离了栾飞星的肉身,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在提高,浑身都变的越来越轻,轻的一直飘离出了肉体,悬在天上俯视着人间。

    情爱,愤怒,悲痛,决绝,以往的这些激烈情绪都在闭关的日子里被缓慢蒸发了,只余下一点残留的干涸的痕迹,像微不足道的羽毛,一点风吹便能无影无踪。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或许是修炼那本秘境心法的后果,可修炼到中途戛然停止只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他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不断的将背负在身上的沉甸甸的情愫抛下,直至将心里变成绝对的空白。

    这是修仙的必经之路,栾飞星从不知晓竟是这样的。

    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在自己都没准备好的时候,提前踏上了。

    43宁幼倾还在回头看他,含羞带怯,泪盈于睫,声音软软的唤他的名字。

    “飞星?”他跪伏在床榻上,背脊弓成漂亮而脆弱的线条,每寸皮肉都是紧致而莹润的。

    塌陷的腰身显得臀愈加丰盈,两瓣果肉般的臀肉间淌着水淋淋的汁液,正含着粗硕的阳物进进出出。

    栾飞星依旧是存着人欲的,他会被撩拨的硬起来,会在情欲中为销魂的快感而喟叹。

    只是只是,他的心已经没有那样热了。

    宁幼倾见他久久的不说话,只垂眼盯着交欢处,不禁脸上一红。

    他正被勾的欲潮泛滥,以为栾飞星这时停下来是有了别的念头,毕竟从前栾飞星最爱在床上这样捉弄他,故意要他自己来动,自己来要。

    “宁宁一定很喜欢我,所以好乖,我也好喜欢宁宁。

    ”栾飞星笑着说出这样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温柔的情意。

    而宁幼倾因为心悦于他,所以再羞赧也会照做,现在亦是如此。

    他犹豫了一下,又将发烫的脸颊埋到被褥间,便忍着臊人的耻意,缓缓沉下腰去吞吃那截东西。

    起伏的细韧腰身在栾飞星的视线里一晃一晃的,如白花花的浪潮翻涌。

    他猝然蜷起手掌。

    刹那间,七情六欲又回到他的身上了。

    栾飞星是喜欢宁幼倾的,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而他无法想象自己果真对宁幼倾失去所有感情的模样。

    如果他拼命去记住自己对宁幼倾的爱,忘了所有的感情,而独独留下宁幼倾,那是不是是不是,他们还是同从前一样的?两情相悦,恩爱厮磨。

    宁幼倾后背一沉,是栾飞星压了下来。

    炙热的气息迫近,自言自语般的呢喃渐渐温柔了下来,盈着怜惜的宠爱。

    “宁宁。

    ”恍恍惚惚中,宁幼倾忽然发现,这是栾飞星今日第一次唤他。

    不等他细想,体内的阳物忽然撞到了深处,他战栗的叫了一声。

    栾飞星闷声肏弄着,动作越来越激烈,撞的宁幼倾如雨中小舟无处着落,手指绞紧了被褥,兜着一肚子精水的下身被撞的溢溅了出来,大腿根处一片濡湿。

    模糊的意识被撞的四分五散,轻易的坠入睡梦里,又被顶弄的醒了过来。

    天光大亮,他惺忪的睁开眼,看到栾飞星正衣冠整齐的立在床边,投来视线。

    那目光被明烈的日光盖住,只依稀看的出是怜爱的,唇角也带着一贯的笑。

    他凝视着宁幼倾,目光又软了几分,俯身凑近,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眷恋的低声道。

    “宁宁,我要闭关了。

    ”还未从欢愉中抽离的愉悦被这句话打的散开了,宁幼倾一怔,心里难掩失落,但还是露出了笑,点头说。

    “好,我等你出关。

    ”栾飞星起身,又凝神看了他几秒,施了个清洁咒将床榻上的一片狼藉恢复如常,便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满怀留恋的回头看了宁幼倾一眼,才消失在明媚的光里。

    44之后栾飞星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每次出关后,他只是交代一下飞天门的事务便又闭关了,甚至没有空陪宁幼倾。

    最后一次,宁幼倾竟是因为经过他闭关之处时发觉里面无人,才得知他刚出关的。

    可他出关后直奔主峰,却没第一时间告知宁幼倾。

    宁幼倾在山洞前一直等着栾飞星,雀跃的心逐渐跌入谷底,被黯淡的天色蚕食。

    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寂。

    等待栾飞星出关并不是难熬的事,以前他常常这样一个人等待。

    但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如今栾飞星出关后对他似乎越来越冷漠了,每次都是仓促相见,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当他越过弟子们,望着遥不可及的栾飞星时,惶惶的发觉栾飞星真的变了。

    他变得更厉害,更有威严,更高高在上了,性情日渐沉稳,甚至不苟言笑,就连面对面望着宁幼倾的时候,平静的神色与目光和对待其他弟子时,竟毫无区别。

    宁幼倾希望是自己多心多疑,是栾飞星将情绪藏到了心里。

    可他始终没能从栾飞星那里听到安心的保证,心里的窟窿便越来越大,漏着风,呼呼作响。

    “你怎么在这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宁幼倾的心神,他欣喜的抬头看去,眼前正是准备回来闭关的栾飞星。

    隔了不远的距离,栾飞星遥遥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铸成的雕塑失了心,眼里再无从前见到宁幼倾时的波动,唇角的弧度都不变。

    宁幼倾忽而心口一寒。

    他怔怔的看着栾飞星,忍着满口苦涩,怔怔的终于问出了口。

    “飞星,你为何出关后没有来找我?为何....为何如今,竟不想见我了。

    ”一同长大的道侣变了性情本该是宁幼倾早就认清的事实,可他始终都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这一刻,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他们就这样相望,在静谧无人的落星峰,在昏暗模糊的夜色里。

    半晌,栾飞星在他近乎惶然的委屈目光中缓缓开口。

    “我有事同你说。

    ”这一句话落下的同时,宁幼倾听到了心里的弦断掉的声响。

    仿佛有什么他极其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要落下来了,悬在喉间的利剑,也要往柔嫩的心尖扎下了。

    转眼间,栾飞星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样近的距离足以令宁幼倾看清楚他的眼眸,是如同被封起来的波澜不惊。

    昔日你侬我侬的情意荡然无存,氛围有些微妙。

    栾飞星注视着他,顿了顿,才出声。

    “这本心法修到最后,我才知道,我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自然要心中无情。

    纵使栾飞星极力要留下对宁幼倾的情愫,在山洞里刻满宁幼倾的名字,反复回忆着每一次动心,甚至真的打断停止修炼,差点对自己下了手。

    可反噬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只能...只能修炼下去。

    已经深入骨髓的心法在不断腐蚀着他恨不得藏起来的每一寸温情,将丝丝缕缕的情意抽离,把他重塑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大能真君。

    从选择修炼这本心法起,这就成了栾飞星无法控制的事。

    他忘了自己在山洞里万分懊悔却于事无补的痛苦,忘了困兽般的绝望。

    他只目不转睛的望着宁幼倾,望着这个他仍旧清楚的记着自己最深爱,却再不会为此生出一丝欢喜的道侣。

    即便看到宁幼倾不敢置信的落泪,他的心依旧是硬邦邦的。

    那滴泪已经砸不进去他的心里了。

    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怜悯的神情,空茫茫的说。

    “宁幼倾,若你不想做我的道侣了,随时都可以走。

    ”“你若留下,我会如约举办结道大典,但是...”“我已经无法再对你动情了。

    ” 下章开始换场地喽 4 " 45-47 "45楼之雪在一座小镇里找到了宁幼倾。

    飞天门山脚下也有几处村镇,但这里更远,想必是宁幼倾刻意走到了远处,才实在忍不住,倒在客栈的房间里酩酊大醉。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两日,神志不清的醉倒在简陋坚硬的床榻上,衣衫上染着浓重的酒味,脸颊上浮着酡红,哀切的神情在醺然中被稀释成了醉生梦死的茫然。

    他半阖着眼,手里仍勾着酒壶,落拓失意的模样令楼之雪看了于心不忍,却也妒意横生。

    宁幼倾为了栾飞星这般伤心,想来真是喜欢极了。

    可那也怎样呢,他与栾飞星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样一想,楼之雪的心里又涌出扭曲的快意。

    想起那时,自己在秘境里辛辛苦苦寻找到最适宜栾飞星修炼的那本心法,故意毁了最后几页,又特意引栾飞星寻到,他便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偏偏让他先寻到,又恰巧那本心法是无情道。

    命中注定,宁幼倾和栾飞星有缘无分,而最后,会和他楼之雪在一起。

    跨过满地东倒西歪的酒壶,他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宁幼倾发烫的面颊,温声唤道。

    “倾倾。

    ”唤了好几声,宁幼倾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失焦的眼瞳落在他脸上,又好似透过去望着虚空。

    他歪着头,朝着楼之雪笑,含糊不清的喊着。

    “飞星”楼之雪的眼眸暗了下去,坐在他身侧,将他半捞半抱在了自己怀里,一边轻抚着他的背脊,一边字眼清晰的淡淡道。

    “倾倾,我是楼之雪。

    ”宁幼倾伏在他怀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叫着栾飞星的名字。

    可楼之雪不厌其烦的重复钻到了他的耳中,逐渐唤醒了他不肯面对的事实。

    楼之雪拥着他,听他忽然呜呜的哭出声,用尽全部力气,簌簌的抖成了一片摇摇欲坠的纸。

    白皙的指节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宁幼倾哀伤的语无伦次着,话语在酒意下变得迟缓,却因此显得每个字都痛彻心扉,随着落下的眼泪一样源源不断的坠下。

    “为什么,为什么飞星不喜欢我了....”“明明他说要和我结为道侣的,我们说好了的,要一同成仙,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无情道....不要修无情道...”痛苦的语气吐露到后面,变得急躁而怨愤。

    宁幼倾开始有些恨这修真界了,他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法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冷漠无情,将他的栾飞星也一并带走了。

    七情六欲,怎么能就这样被抽离呢?楼之雪静静听着,并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垂眼看着他为栾飞星伤心伤神。

    无声无息的黑雾在旁边凝成人形,沈邕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出,轻笑着怂恿道。

    “楼之雪,他现在心神不稳,因爱生恨,很容易就会坠入魔道的。

    ”楼之雪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倏忽绷紧下颌,冷冷横了一眼,只道。

    “与你无关。

    ”闻言,沈邕扬了扬眉,嗤笑一声。

    他负手而立,盯了他们几秒后,忽而又啧啧道。

    “如今他已经离了飞天门,又这般伤心欲绝,你不会是想带他找个地方就此安度一生吧?”楼之雪没吭声,指尖却收紧了,嵌在宁幼倾单薄的背脊里。

    他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在宁幼倾对栾飞星死心后趁虚而入,然后陪他回到他们一同长大的城镇里,重新做个普通人,再无那些修仙的烦扰,也不理会旁的人。

    他们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平平凡凡的过着两个人的日子。

    这便是楼之雪所盼着的。

    46沈邕已经活了千百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楼之雪的打算,可这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当初他与楼之雪做了交易,互相牵制,而如今楼之雪已经得到了宁幼倾,他却还没有恢复修为。

    他怕楼之雪会在之后懈怠于履约,甚至会为了想和宁幼倾尽早的在一起而毁约,因此沈邕绝对不能让他这般轻易就得偿所愿。

    更何况,楼之雪修为高深,宁幼倾又是稀少的炉鼎体质,这样的人是修真界里的珍宝,若白白浪费掉实在可惜。

    就算他们不再与那些修真门派为伍,若成了魔修,也势必会是沈邕的大将。

    转瞬间起伏的心念让沈邕霎时便想出了新的注意,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甚至气定神闲,开口道。

    “楼之雪,我记得当初用魔笛蛊惑你时,你的心魔便是他,现今总算如愿了。

    可你当真要和他觅一处白首?”“且不说普通人要经历生老病死,多则活个几十年,少则......你平常闭关便是三五年,只和他在一起短短几十年,便真的满足了吗?”楼之雪倏忽抬起眼,看了过来。

    在他阴沉的注视下,沈邕的目光缓慢的掠过醉醺醺的宁幼倾。

    对方似是困倦了,昏昏沉沉的枕在楼之雪的怀里,嫣红的面颊宛如娇艳欲滴的蜜桃,嘴唇泛着水红的光泽,秀美动人的模样更添一份不自知的韵致。

    沈邕暧昧一笑,言语却恶毒。

    “你这小情人相貌俊俏可口,若他不愿同你在一起,你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他若知道了你在秘境里做的恶事,只会厌恶你憎恨你。

    ”“就算他不再修仙,或许也不会愿意与你共度一生,而是找个美娇娘娶回家,快活几年后生个大胖儿子,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哪里还会记得你这个下流不堪的昔日好友?”故意拖长的言语凝成软刺无声扎下,沈邕观察着楼之雪微变的神色,微微一笑。

    “更何况,若是他的炉鼎体质被人知晓了”若是修真界知道了宁幼倾是炉鼎,定会一拥而上争抢,楼之雪即便再厉害,也无法在那样多意图不轨的修真者面前将宁幼倾护的周全。

    万一宁幼倾真落到了别人手里....自己恨不得藏在心尖上疼宠的宝贝被人当作提升修为的泄欲工具,楼之雪简直不敢想象。

    他冷冷的盯向沈邕,语气森寒。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邕看出他的动摇,这才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诱惑道。

    “既然你和宁幼倾都有了心魔,不如堕入魔修,为我效力。

    魔修没有正道人士那样多的规矩,肆意又快活,而且魔修无法融入修真者和普通人,你也就不必担心谁会将他抢走。

    ”最后一句话才最能蛊惑楼之雪,对他而言,这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一言不发,慢慢看向浑然不觉的宁幼倾。

    对方睡熟了,只是在梦里也是蹙着眉头的,眼睫上浸着湿润的泪,看起来实在惹人怜爱。

    指腹碰了碰宁幼倾的面颊,像在克制着快要溢出来的经年喜爱,小心翼翼的试图接近,试图占为己有。

    而宁幼倾的浑然不知,如同纵容。

    楼之雪定定的凝视了他良久,才侧过头,看向沈邕,眼眸一片幽深。

    沈邕会意,快然一笑,执起了血红色的长笛。

    47乌黑明亮的眼眸被血色侵染,如同掉进了血池里,怎么都洗不掉。

    皮肤变的更白了,是久不见天日的那种苍白,愈发显得这双眼睛红的可怕,嘴唇亦是如此。

    乍得一看,只觉的无比诡丽,哪里还有从前清灵俊雅的半点影子。

    宁幼倾怔怔的望着水面里倒映出来的自己,指尖拨动着水面,将倒影搅散了。

    这里的潭水养在昏暗的幽冥处,冰凉刺骨,仿佛还浸着铁锈般的斑斑血迹,空气中飘着跗骨之蛆般的血腥味,他却已经闻惯了。

    一只手自身后伸来,覆住冰凉的手背。

    是同样的苍白诡谲,只是比他要宽大修长许多,骨节分明,优美的实在不像是魔修。

    楼之雪亲昵的低声问。

    “怎么了?”宁幼倾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没收回手,任由他嵌进指缝,拉着自己往回走。

    地下的宫殿燃着两排的烛火,却依然是阴暗幽深的,令人心生寒意。

    这里是附近魔修的聚集处,宁幼倾能听到不远处嘈杂的声响,只是他仍旧不肯见人,便只往清净处走。

    暂居的屋子以洞壁为墙,触感冷硬,宽敞的地方也仅有一张大床与桌子罢了。

    他松开楼之雪的手,走到桌前,拎着楼之雪刚带回来的酒又回到了床榻上。

    随意的踢掉袜履,也不管衣袍松散的垂下带子,他拔掉酒塞子,又仰头灌了进去。

    他喝的急,清透的酒水泼的下半张脸都成了湿透的红,湿哒哒的酒水沿着尖尖的下颌漫过白皙的脖颈,没进被衣衫半遮半掩的锁骨窝里,像盛了一汪清粼粼的动人月光,在魔窟里格外耀眼。

    楼之雪盯着他,走近,抚摸着他的半边面颊,柔声道。

    “倾倾,你又要醉了。

    ”他的指腹蹭着宁幼倾发红的眼角,微微用了点力,狎昵又强硬的碰着他。

    宁幼倾的动作顿了顿,没避开,只是闭起了眼大口大口饮着,很快便将空酒壶扔到了地上,然后在碎裂的清脆声响中栽倒在了床榻上。

    发丝散落,他半侧着身,等酒意渐浓。

    楼之雪迫近,自上而下的将他笼罩住,然后扯开了衣带。

    指尖从他宽散的衣衫里摸进去,声音愈加温柔。

    “倾倾。

    ”宁幼倾还是不说话,半垂的眼睫轻颤,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慵懒模样。

    楼之雪剥了他的衣裳,看到一身白腻的皮肉上还残留着前几日的红印子,胸前的乳肉还有些红肿,奶头被含吮成了艳丽的深红色。

    他的呼吸乱了,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宁幼倾一直无声的躺着,好似脱离了这具肉身。

    只是在楼之雪进入的时候,他难以抑制的发出了吃痛的闷哼声,指节攥紧了被褥,从眼里逼出一点湿意。

    他在起起伏伏的颠簸中感到熟悉的酸胀感涌了上来,小腹被捣乱出了汁水似的,交合的水渍声淫靡至极。

    楼之雪探身来吻他的嘴唇,勾着舌尖反复嘬弄。

    宁幼倾下意识偏头去躲,没躲开,被捏着下巴张开嘴,接纳着楼之雪冷冽的气息。

    他在濒临窒息的交缠中,忍不住睁开了眼。

    楼之雪正专注的望着他,痴痴的,欢喜的,眼眸是同样的血红。

    他们都已经成了魔修。

     3 " 48-50 "48一念间便堕入魔道,是宁幼倾从未想过的事情。

    他也没料到,自己对修仙竟生出了这样的偏执怨恨,在悲痛中将失去栾飞星的过错全都归咎于这修真界的法则上,到头来却是毁了自己。

    而他记得栾飞星对魔修的入骨恨意。

    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