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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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划在金属上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骤变没有令沈惕感到讶异,甚至有些惊喜。

    他盯着安无咎,看他的下巴滴下了血。

     流鼻血了。

     安无咎也意识到了,他抬手用手背擦去流下来的血,红色的鲜血直接蹭到脸颊,可他还在笑,“不好意思,我好像一激动就这样。

    ” 然后他的笑容一瞬间收住,用沾了血的左手食指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一点弱者惯用的讨好。

     “话说回来,我善良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样?还喜欢吗?” 他的手腕一抬。

     充满杀意的动作决斗阈外的人都屏住呼吸。

     下一秒,挑逗的刀尖割断维系,沈惕的扣子应声落下,混着血滚落到安无咎的脚边。

     “我可太讨厌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变成刚刚那种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停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腥甜的空气,吐出一口,吹开挡在眼前的头发,“可能是病了。

    ” 说完,安无咎用牙齿咬住一端的线头,狠狠一拽,面无表情地把伤口的缝合线扯紧了。

    血顺着洁白的手臂淌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花了一万圣币才弄好,再缝一次很贵的。

    ”安无咎盯着伤口,喃喃自语。

     沈惕盯着他。

     这个人和自己想的一样,很不对劲。

     还想试试。

    但还没来得及出腿,就被安无咎预判到他的下一步行为。

     “等下再打。

    ”他也做了暂停手势,然后用左手薅了薅头发,像是在整理形象,然后向前走了几步,隔着一层血色光幕看向作壁上观的人们,用沾了血的手背擦了擦嘴角,咧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有烟吗?”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眼前的安无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张脸不再永远平静,现在充满了戏剧化的鲜活。

    他顶着头上的丝血,像个疯子一样在生死关头讨烟抽。

     可他的脸、他的身体又都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之前那个安无咎,甚至连记忆都是连贯的。

     离决斗阈最近的上野不知为何,被他吓得后退了半步,磕磕巴巴地回答:“没、没有,安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