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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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驰应声停下车,侧头看他。

     雨越来越大,砸在车上,几乎已经噼里啪啦作响。

    隋驷没工夫拿伞,一把拉开车门,冒着雨冲下去。

     他在这座桥上拍戏,往下撒了一整捧花。

     那是部早年间的片子,那时喻堂还只是他的生活助理,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因为假结婚变得古怪,还能在一起聊聊天。

     他那时年纪轻,其实对这个又闷又乖的助理印象不错。

    喻堂话很少,没事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发呆,他心血来潮,拿着那一捧道具花去逗喻堂。

     一群人胡闹,谁也没拿稳那一捧花。

    喻堂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接,还没碰到,花就不知道被谁扔偏了,全掉在了河里。

     制片主任因为这个,还把他们每人都训了一顿。

     喻堂想下去捞,花早被河水冲跑了。

     一片花瓣都没剩。

     …… 河边一片漆黑,水汽弥漫,比岸上更冷。

     隋驷手冻得发木,尽力把手机的手电筒按亮,仔细向四周看了一圈。

     这一片河堤都装了护栏,要下去,只有一个很不起眼的清理通道。

     很高,比河面高出了五六米。

     隋驷攥着护栏,一步步摸索下去。

     喻堂恐高,当初营业秀恩爱给外人看,陪他站在舞台上接受采访,都不敢低头看观众席。

    有次节目要求,喻堂吊了威亚,下来时脸色惨白,软得站都站不住。

     喻堂在看心理医生,他看起来明明一切正常,会笑会说话,为什么还要看心理医生? 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值得看心理医生? 隋驷下到了通道的最底层,淌着冷到刺骨的河水,走了几步。

     聂驰找到可泊车区域,停好车,撑着雨伞沿路找过来。

     手机上手电筒能发出的那点光亮微乎其微,勉强穿过几层雨雾,就被黑夜尽数吞噬干净。

     微微的光亮里,隋驷半跪着,从水里把人抱起来。

     喻堂睡在他胸口,乖顺地阖着眼,还是一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