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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简柯声音冷漠:“我也是接到副台一个电话,才知道要连夜改台本的。

    ” 我放弃挣扎,说了声抱歉打扰,挂了电话。

     - 我抓紧自己的头发,在地上蹲了一会儿。

     我很羡慕苏迎崩溃的时候有衣服可以洗。

     我把满墙的吉他一把把拿下来,从J200拿到最便宜的木吉他,最后我在濒临崩溃之前冲进厨房,把我积了四年的冰淇淋碗全部端出来,狠狠地往地上摔。

     瓷片飞溅,声音如同鞭炮一般,太阳晒得厨房的地面发烫,我光脚站在地砖上,抓起瓷碗一个个往地上砸。

    人在盛怒之下是失去理智的,我砸到最后一个碗,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然后我冲凉,换衣服,开车去伊颂蹲纪容辅。

     我把车停在伊颂门口,控制不住地抖腿,一支接一支的吸烟,有段时间我甚至忘记我下半辈子还是要唱歌的人,我吸了我一年该吸的烟,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就算等到纪容辅也不能做什么。

    SV台等着这节目翻身,提前一个月开始宣传,要是开了天窗,简柯只怕要杀了我。

     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我情绪渐渐消退,一身烟味,饥肠辘辘,胃还火烧火燎地痛。

     我开车回家,运气很好地选中了一家大概是方圆十里内最难吃的烧腊饭,我点的鸭肉像昨天刚从楼兰古城新鲜出土的干尸,肉质纤维粗到可以去搓成麻绳给我上吊。

     我坐在油腻腻的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旁边还有两个女学生指指点点地看着我。

     没办法,人遇到自己承受不了的东西时,就是这么难看的。

     我小时候看附近工厂的老板打牌,三个老板,硬拖上一个工程师,玩得大,工程师一输就脸色发白,赢两把就红光满面,旁观者看着都觉得可怜。

    谁会想到输一把就是他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到最后老板哈哈大笑,把赢的钱都退给了他,坐实了大气形象。

     这世上哪有什么气度,气度和胸怀都是要以实力做底子的,如果纪容辅沦落到底层,一无所有,也不会是今天这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也知道这世上并非没有平淡的幸福,我以前没歌写时喜欢去公园,一家三口牵着手饭后散步,爸妈聊着柴米油盐,小孩子看见地摊上三十块的玩具,眼巴巴地看着,也懂事地不问爸妈要,这画面像极玻璃球里的场景,只要一辈子不被失手摔下桌子,也算是个圆满故事。

     但我这人运气比较差。

     我愿意为之奋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