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无常,谢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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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成河。

     太子府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被一股寒气扼住了喉,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被那寒气掐断脖子一样。

     有感觉不对的人,看向重华苑,顿时大觉不好,重华苑的长明灯竟然灭了,那可是殿下燃了五年的,怎么会就这般灭了。

     完了! 今晚太子府里的所有人,怕是都要交代了。

     李孚一怒气未消,然而当他抬手想要扼断手中的寒气时,却愣住了,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好似是一块布片。

     他指尖微动,一道凛冽的寒气重新点燃了人鱼烛,烛光幽幽,重新把重华苑照的明亮,也照出来李孚一手中那件东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块重紫颜色的布片。

     金丝织就的边,边缘还带着银丝纹路向衣里蔓延,延展出半朵花瓣,那是莲花,普陀莲花,是佛祖养在西方圣地灵山池子里的。

     那时他还觉着花花草草的都是女人喜欢的,纳闷那人为何偏偏在衣领上织就了莲花,织些老虎豹子的多威风啊。

     实在不行,织个仙鹤也好啊!怎么偏偏就是那么个小白莲啊! 那人却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跟个仙似的。

    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脸:“这灵山圣池里的普陀莲花,是众生的化相,众生皆苦,四大皆空。

    ” 他那时还想,那人明明是个道士,怎么说的跟个和尚似的,莫不是动了出家的念头? 吓得他天天跟在那人身后,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人就去当和尚了,直到见到他亲自动手绞杀了人,十指上染了血,他才放下心。

     杀心这么重的人,是没法做和尚的。

     手上凝结的寒气如抽丝一样卸去,生怕坏了那半块残布分毫。

     “祁陆?” 像是确认一般,两个字从李孚一口中轻轻吐出,他的手有点儿抖,他说不上此刻自己的心理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是莫名的复杂。

     半晌,他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原来,你还活着啊……果真,还能活着啊!” “殿下。

    ”重华苑外有暗卫来报。

     “什么事?”李孚冷冷回道。

     “暗室的封印被人破了,那些魂魄全都……全都没了。

    ”暗卫声音抖着,等着主子判自己死刑,给他一个痛快。

     却没想重华苑内,只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开口道:“孤知晓了。

    ” 暗室。

     墙上贴着的符箓已经全部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原本应处在中间的灵魂也都齐数消失了去,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乾坤炉,放置在地上。

     李孚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地上放置的乾坤炉,眸子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抬手指尖三滴精血飞出,向着那乾坤炉飞去,尘封了五年的炉子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躺在炉底的是一枚心脏。

     一枚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如果祁陆还在,肯定能够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当年他亲手从胸口挖下来的。

     “祁陆,你到底……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心脏还在原地,那人自是不可能醒来的。

     可手中的残片还带着余温,太极殿的人已经来报,祁陆的遗物没了。

     李孚一不会觉着这是一场意外,祁陆的东西没人能用,哪怕就算是他,也用不得,因为会遭反噬。

     除了祁陆,没人能压下来的反噬。

     能穿着祁陆的衣服,走到他的重华苑,怕是活不过一时半刻,更不要说还能割的破这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法衣了。

     除了祁陆,别无他人。

     “洛阳。

    ” 李孚一抬起下巴,幽幽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一团黑影开口道。

     “你的主子,活了呢。

    ” 他的声音有点儿颤,可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恨,那恨透彻人的骨髓,仿佛要把那人扒皮抽筋喝干血都不解恨! “你说。

    ” “我该怎么把他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呢?” 李孚一这边想要把他碎尸万段的事情,祁陆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过他现在的境遇,也快和碎尸万段差不多了。

     抽了半座山灵气,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