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关灯
    奉阴违,心性不定,反觉得特别可爱。

     明明他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

     若旁的道士这般,他会认定对方向道之心不成,心生厌恶,但同样的事解鸣谦做来,他却觉得对方真诚不做作,可可爱爱。

     他的原则遇见他,变成了没有原则。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程铭礼今晚不知第几次意识到这点,眸光沉了沉。

     他父亲曾说过,面对危险且不可掌控的人或物,最好敬而远之。

     程铭礼不再试着和解鸣谦抢食,默默喝粥。

     吃完夜宵,程铭礼送解鸣谦回解家,解鸣谦下车,对程铭礼道:“你先等等。

    ” 程铭礼迟疑。

     就这么迟疑功夫,解鸣谦已经跑回解家,将他的拒绝全堵在嘴里。

     过了几分钟,解鸣谦来到车边,敲敲车窗。

     程铭礼打开车窗,和窗外的解鸣谦对上视线。

     解鸣谦朝程铭礼笑了笑,朝他生出右手。

     程铭礼以为他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自己,摊开右手。

     解鸣谦右手忽而收回,左手变戏法似的,持着一朵红玫瑰。

     他将红玫瑰递到程铭礼面前,笑道:“送你。

    ” 上次解鸣谦送程铭礼玫瑰,心底毫无波澜,和送街上那些女孩子时的心情一样;此时再送他玫瑰,解鸣谦微微害羞。

     虽然程铭礼不知道,但他今天是将程铭礼当长辈了的,这对只二十二岁的程铭礼来说是一种冒犯。

     程铭礼对年龄很是介意,若知道他怎么想他,估计会恼。

     想到这儿,解鸣谦没忍住,又扬起个笑。

     程铭礼盯着解鸣谦的笑,呆呆地接过玫瑰。

     解鸣谦站直身,朝程铭礼挥手,“晚安。

    ” 说完,脚步轻快地回到解家大宅。

     程铭礼捏紧玫瑰花枝,目送解鸣谦身影一点点远离,变淡,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怀里,花瓣层层叠叠的红玫瑰散发着迷人的清香,一点点地强势而霸道地侵入他的鼻尖,肺腑,犹如它的主人,不容人拒绝。

     程铭礼放软身子,靠在椅背上,怔怔地望着前方,良久,才将玫瑰花插入衬衫胸袋,揉揉脸,驶车离开。

     相较程铭礼的心肠百转,解鸣谦心情很不错,晚上还睡了个很好的觉,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又回到十六岁那年,又看见走读生被家长接送,不过这次他也有人接,并被人拥在怀里。

     温暖而眷恋。

     醒来后,解鸣谦噙着笑洗漱,又去晨跑。

     在跑道上瞧见程铭礼,有些惊讶,“你昨晚闹肚子了,一-夜没睡?” 不至于啊。

     程铭礼眼底青灰,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