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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季晏承环着双臂阖眼靠在后座,全程保持着静默,扶夏亦是,将头拧向了窗外,一句话都不曾主动对人讲过。

     露色深重,管家此刻早已支遣佣人们回房休息,却在季晏承的车驶入大门那一刻,将值班的人都从睡梦中叫了起来。

     准备他可能根本不会动筷的宵夜、更换床品、在浴缸里提前放好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二楼主卧的大床上,扶夏腰后垫着靠枕倚在床头,一转眼,季晏承身子斜过来直接闭眼躺在了他的腿上。

     “太阳穴,帮我揉一下。

    ” 季晏承先前患有神经性头痛,近几年好了许多。

     见人眉头紧锁在一起,似是真的不太舒服,扶夏抿唇只犹豫了两秒,遂又顺从地抬起了手,将指肚覆在对方血管突起的额角,轻轻揉按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按到扶夏手都有些酸了,不确定季晏承是不是已经睡着,他这才开口,试探着小声问了句:“力道可以吗?会不会太重?” 躺在腿上的人淡淡“嗯”了声,没再给出其余回应。

     季晏承不说停,扶夏便不敢私自停下来。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扶夏可能想得有些出神了,眼眶忽然一阵酸楚。

     一个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刚好就滴在了季晏承的额头上。

     “怎么还哭了?” 季晏承睁眼,盯着头顶上端的人无声打量了会儿。

     见人慌慌张张抬了袖子赶紧去擦,看样子是想要极力忍住的,无奈失笑。

     遂伸手一扯,两人的位置霎时翻转,季晏承单手支着头,将人压在了身下。

     “扶夏。

    ” 处在上风的人垂眸,低低唤了他一声:“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每天都在欺负你。

    ” 指背划过扶夏泪痕未干的面颊,他问:“跟着我是有多委屈?” 见人不答,季晏承眸底染上一层戏谑,叹口气:“虽然挺喜欢看你被弄哭的样子,但我更希望是在我有兴致的时候。

    ” “而不是现在。

    ”他说着顿了顿,俯身去吻人颤动的眼睫:“我还没开始,你倒先哭上了。

    ” 扶夏两手紧攥对方的衣襟,承受着季晏承不知带了几分真心的柔情蜜意,仿佛陷入一个颠倒错序的梦里。

     怔忪间,他听见人在自己耳边轻咬,柔声叫他“宝贝儿”,之后道:“真正的委屈从来都是有口难言,我既然还愿意来哄你,这便算不得委屈,明白么?” 扶夏哑然,应下,望向天花板的瞳孔却一点点失了焦距。

     他多希望自己真的能明白,若是早些想通,或许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烦恼。

     可事实却是自己耳清目明,没法装成一个浑然无知的傻子。

     那些人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