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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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曲以三个叹息般的重音结束。

     维克托低着头,胳臂低低悬停于键盘之上,沉重的悲哀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静默了几秒后,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全场观众起立为维克托喝彩,久久未能停歇。

     音乐会结束了。

     勇利看了看表,不管维克托有什么返场曲目他都没法欣赏,再不走飞机就不可能赶上了。

     他注视着台上的维克托又努力鼓了一会掌,遗憾地大叹一声,在他人疑惑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出了音乐厅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镜上有水渍,摘下眼镜一摸,口罩都已浸湿了一大片。

     “哇哦,这可……”他弯了下嘴角,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维克托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全场两千名观众中找到了勇利:带着眼镜和口罩,穿着土气的大衣,十分用力地鼓着掌。

     你可真神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442的声音? 他往那边看了一会,接着向其他方向的观众鞠躬致谢考虑到他怀里抱着四五束花,这可不太容易然而待他重新转回身来时,那个位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第3章维克托在第二天中午远远地瞥见了勇利。

    那人头发乱糟糟地,塌着肩膀,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考虑到他昨天那个时间离开音乐会,此刻就从大阪音乐学院里走出来,可以想见这些都是睡眠不足带来的结果。

     目送着勇利提着个大工具包踉踉跄跄地赶上公交车,维克托这才收回心神,开始辨识起四周的景色。

     作为大学校园,这里的气氛自然比三得利音乐厅轻松活泼许多。

    琴房楼里的练琴声大到几乎一进校园就能隐约可闻,随处可见背着琴包抱着琴谱匆匆往来的学生。

     维克托真诚地祝愿他们都是走在去练琴的路上。

     第二天上午,按校方的安排是大师课,维克托精神大好地早早起床,看了看表意识到离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百无聊赖之下跟随行过来的组织方打了个招呼,决定先去学校里闲逛几圈。

     十一月底的圣彼得堡早已冰封万里、白雪皑皑,入目尽是萧瑟,而大阪还是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