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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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猫晒太阳的阿婆说,它难伺候着唻,讨债鬼样,实际上舒服得不得了。

     我想我可能也正在养着这样一只猫。

     阮言的脑袋拱在我肩上,跌了一跤就不愿爬起来了,手指一下一下拽着裙边的飘带。

    他的嗓音软绵绵的,问了一遍不成,还非要问第二遍。

     阿婆掐着两条前爪举起白猫,和它鼻尖对着鼻尖蹭了一下。

     我也好想吻一下我的小猫。

     上帝好像听见了我的呼声,让这个愿望在年内实现了。

     那是个占地面积不大的小酒店,标间里两张并排的单人床,床上一板一眼地按规格铺上雪白的床单被褥。

     阮言眼睛红得厉害,眼眶里蓄着大颗大颗的水珠,手指无意识揪住了床单。

     我凑过去抱住了他,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领口上蹭的满是湿漉漉的眼泪。

     宝宝别害怕,我语无伦次地列举了一串人名,先是拉阮叔叔和林阿姨出来挡枪,酝酿好久才敢同他说,我们都爱你。

     他只是看着成熟,大部分时候还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孩,懵懵懂懂觉醒了性向,在邻家哥哥面前吓得掉眼泪。

     我握住那只无处安放的手,在他光洁的前额上亲了一下。

     阮言更害怕了,哭得打起了小哆嗦,困惑不解地望我,大约是又羞又惊。

     堵在嗓子眼的话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当时的我只会一遍一遍地安抚他的情绪。

     阮言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眼睛红通通,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能压垮他瘦削的背脊。

    我想他顺利度过青春期的迷茫,而不是在今天听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是我的过错,在那个最合适的夜晚闭上了嘴,让我和阮言在十年间都不曾和对方坦诚相待,各怀鬼胎地组成了一对可以上床的朋友。

     领毕业证吃散伙饭那天,像是老天都在有意撮合一样,阮言和他相熟的几个同学就在隔壁的包间。

    他的室友里有个姓袁的哥们挺有意思,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