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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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陪祀执事乱糟糟嚷成一团,他只顾紧盯陆怀英半拥君王远走的背影。

     扰乱祭天大典的罪过,足够他到死牢走两三个来回。

     碍着帝王偏宠,宋清河没受太大非难。

    御史记上他一笔,太常寺官堵住他指桑骂槐。

    搁平时牙尖嘴利的宋大才子早反口讥讽,这会儿宋清河回个冷眼想溜走,却被父亲大人揪过去指鼻痛骂。

     宋太傅骂干口水,见独子蔫的像根油麦菜,气呼呼抽他三戒尺。

    宋清河还不吭声,老太傅稍稍气顺,随口说:“今日皇上好像脸色不大好?” “有吗?” “唉,你这孩子,整天心神不属,到底在想什么!”宋太傅怒其不争,苦口婆心道,“你跟皇上关系亲近,要多多规劝。

    君王勤政虽是国民之福,但也要以龙体为重……清河?可听见了么?” “是,父亲,我这就去看望陛下。

    ”宋清河骤然回神,飞快往斋宫奔去。

     “清河?清河!” 秦皓宸赤身裸体将人宣进来,陆怀英当时就懵了。

    他急急拉过薄被盖住君主,来不及理好衣袍,宋清河便进了外殿。

     两人匆匆对上一眼,陆怀英想起朝臣私下论议这位国子监事,传闻他与君王交往过密,德行有亏。

    他一直以为六部官员在以讹传讹。

    现在看来,应当……不是谣言。

     宋清河心下惊诧不比陆怀英少。

     斋宫配殿陈设寥寥,内室散落的祭服中衣格外显眼。

    秦皓宸伏在软榻上,露出小半边肩膀。

    安国侯端坐床沿,外袍显然是慌乱间披上的。

     很快他就没心思诧异了。

    秦皓宸缓声说:“宋清河,你好大的胆子。

    ” 宋清河最怕君王不辨喜怒的语气,仿佛连失望都省却。

     “皇上,父亲已经……训过臣了。

    ” 秦皓宸讶然问道:“老师训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