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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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俊美耀目的脸,带着猛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目眩神迷。

     她还是第一次与他有这样近距离的迎面相撞。

     半生不熟的人但又带给她全然陌生的感觉。

     她与越少珩私交不多,交情也浅,要说相熟,也只是因为他们一直针锋相对,互相使绊子,在旁人眼里相熟罢了。

     事实上,霍令仪鲜少和越少珩有过吵架以外的交流,如果不是他招惹她拌嘴,霍令仪见他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的。

     尽管她知道越少珩长得很好看,但相看两厌的人,她又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再俊朗的容貌,一旦心中有了隔阂,便不能客观去对待。

     辕座的位置原本并不狭窄,但站了两人便显得有些逼仄。

     他的个头比她高出许多,又站得如此接近,迫使霍令仪要看他只能仰着头。

     他的衣裳熏了熏香,但也掩盖不了底下属于青年男子的清冽气息。

     他步步紧逼,将她挤得只剩一处落脚,压迫感十足。

     霍令仪盯着眼前她越来越近的衣袍,眉毛拧得快要打结。

     陌生的男性,越线的距离,霍令仪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都是带着侵略性的。

     她下意识地抵触异性的靠近,这会令她生出恐惧。

     生怕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虽然这在大街上,晾他也不敢。

     他离得越发近了,大约只剩半只手臂的距离。

     呼吸可闻,气势凌人。

     那一刻她像是被入侵了自己领地的小兽,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既然对抗不了,便只能逃离。

     霍令仪扭头转身,三步并做两步跑下马车。

     越少珩没有错过她方才脸上的表情变化,一闪而过的厌恶,好似他是什么脏东西。

     从未有人敢对他露出这种显而易见的憎恶。

     原本有些逗趣的心思在此刻都歇了,越少珩心口冒出一股无名愠怒。

     他站在辕座上,背着手,广袖长袍被烈风鼓动,散漫又冷漠地俯视站在底下的霍令仪。

     薄唇轻启,语调凉薄:“本王还以为霍将军说虎父无犬子只是自谦,原来借着自谦净说大实话,怎么吠了两声就害怕得夹着尾巴逃了。

    ” 霍令仪是领教过越少珩这张嘴的,既毒又辣,完全不顾旁人的脸面,总让人下不来台。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反击回去:“景王平日里一定很喜欢吃大蒜,一张嘴就是一股臭味,自己闻不到,就让别人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景王怎么不懂。

    ” 说罢霍令仪还故意掩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