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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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还是回去。

    ” 辇驾近东华门,我叫了停,下来在砖地上走了几步,这夜风夹着春寒。

     “伯方。

    ” 伯方忙近前来。

     我顿一顿,说:“去……锦夔殿看看。

    ” 他诧异地问:“夜已深了,不如明日报过锦夔殿再去,好让宫使准备着?” 我低声说:“不必惊扰她,朕悄悄去看一眼也就算了。

    ” 锦夔殿在内宫城前进,一路行去,车马缓慢。

    掀帘子一看,漫天风露,夹道杏花如雪,竟有吹到我袖中的。

     就如当年的春日出游一般。

     所有的锦绣缠绵,到最后都是这样褪尽鲜艳的残片。

     锦夔殿里熄了灯火,走进去只觉得冷清。

     止了所有人,一个人进内去。

     我无比熟悉的地方。

     正南门进来不是正堂,是假山,从假山侧过,是垂着薜荔的游廊,前庭嘉肃,花厅揖棣,殿后就是辰游池,她现在住的是池边上的徊云阁。

     在阁下站了一会,没有看到烛火灯光,想来她已经睡下了。

     这里很好,不象别人宫里,什么时候都要点着灯,老是睡得不安稳。

     听旁边的海棠花簌簌地落,那浅淡红的花瓣落了满地也没人发现。

     除了天上圆月,谁也不知道。

     终于觉得意趣了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回头要离开时,却发现她就站在月门处看我。

     在夜色中,她似乎要融合到身后的粉墙上一般苍白。

     我的喉口一下抽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平淡地看着我,眼神波澜不惊,象看着月亮下最普通的一株海棠树。

     而我,听到惊蛰的雷声,清清楚楚在我耳边劈过。

     惊蛰。

    惊蛰。

     所有的事情都从这天开始。

     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乾兴元年二月二十日。

     那年我十三岁。

     当时我在步天台上,看中天紫微垣。

    可是它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我的父亲还是安然无恙。

     可是,父亲昨日去世,留了遗诏说, 太子即皇帝位。

     尊皇后为皇太后,权处分军国事。

     遣使告哀契丹。

     其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