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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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 怎么会不记得,他的冷酷,我见得多了。

     只是,如今的我,贵为太后,又岂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乡下丫头,轻易就被吓倒。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朕给你十天时间,要么交出他,要么交出自己,否则,朕将亲自在朝堂上宣布太后的丧事。

    ” 我抬眸直视着他,“哀家是先帝亲封的皇后,皇上想弑母可得费点心机。

    ” 他冷冷地笑,“多谢提醒,太后等着瞧吧。

    ” 跟来时一样,“哐当”一声开门,扬长而去。

     今日是小年夜,再过十日,是正月初三,上朝开印的日子。

     新春头日上朝就宣布死讯,真不怕秽气呵。

     冷哼一声,心却在慢慢沉下去。

     他说话,从来都算数。

    要我几时死,便是几时。

    可我,才十八岁,还没活够,还有许多事不曾经历过,真的不想死啊。

     只是,他的两个条件,我都做不到。

     再过两日,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将亭台屋舍假山楼宇全都染成了白色。

     原本到了冬日就觉得身子倦怠,如今更是哪里都不去,整日窝在屋里看书或是发呆。

     嫔妃们早晨的请安亦免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何况,姚贵嫔已有了身子,保不齐其他妃子也正怀着龙胎,若请安的路上摔倒了,纵不是我的错,也得受三分牵累。

     这个时候,我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雪下了三日,我窝在绪宁宫整整三日不曾出门。

     一晃就到了除夕。

     御膳房送来许多鲜美的菜品精巧的点心。

     苦于白日活动得少,胃口亦不开,勉强尝了几样,就赏给宫女太监们了。

     仍是歪在罗汉榻上看书。

     红娘问张生,“何不因其德而求娶焉?” 张君瑞理直气壮地回答:“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

    ” 不由哑然失笑,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男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朝云拿银簪挑了挑灯芯,劝道:“娘娘,当心累坏了眼睛……今夜风华厅设宴,皇上派人催请了好几次,您不去热闹热闹?” 抬头瞧了瞧更漏,快子时了。

    过了子时就是第二日,这守岁的礼节也算全了。

     伸一个懒腰,将满地金的大红锦被往上提了提,接着看张生的无赖行径。

     隐隐,窗外有车鸾压在雪地上的吱呀声,接着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外间传来宫女们“扑通”的跪地声,“参见皇上。

    ” 明黄色的身影挟着股冷风立在床榻前,恭敬地行礼,“听闻太后身子不太安生,今日可好了些?朕特地前来与太后一同守岁。

    ” 当着宫女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