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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那解释,那时候在比较基层的员工之间会有一些传言。

    通常会是女性实习生,但有时候,也会出现特别俊美的男孩──像他这样的男孩。

    理查给了他很多承诺:导师、人脉,只要他愿意下班之后陪他喝一杯就好。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能拒绝。

     「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

    」路那说。

    「没有钱,没有家人,没有人脉,没有经验。

    所以我就想:『这是你唯一入门的方法了。

    也许他是认真的。

    』」 路那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亚歷克的肚子不太舒服地揪了一下。

     「他派了一辆车,让我和他在一间旅馆见面,把我灌醉。

    他想要──他试着──」路那垮下脸,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总而言之,我有逃走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的室友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给了我一根菸。

    顺带一提,我就是那时候开始抽菸的。

    」 他一直看着桌面上的彩虹糖,一面动手把红色和橘色的分开,但此刻他抬眼看向亚歷克,露出一个苦涩、歪斜的微笑。

     「隔天我还像是没事一样继续去上班。

    我会和他在休息室里面闲聊,因为我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

    但那也是我最自我厌恶的部分。

    所以他第二次寄电子邮件给我的时候,我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跟他说如果他要继续烦我,我就要去找报纸爆料。

    然后他就拿出一份资料夹。

     「他称之为一个『保险政策』。

    他知道我青少年时期做过的事,我是怎么被我家人踢出去的,还有我在西雅图待过的一间青少年收容中心。

    他也知道我有非法移民的家人。

    他告诉我,如果我敢提起任何一个字,我这辈子不仅再也没有机会展开政治生涯,他还会毁了我的人生。

    他会毁了我家人的人生。

    所以我就乖乖闭嘴了。

    」 当他们的双眼再度对视时,他的眼神很冰冷、很尖锐。

    像是一扇紧紧关上的窗户。

     「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在参议员里看到他,他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欠他什么一样,因为他没有在他有机会的时候把我给毁了。

    我知道他会不择手段地做尽骯脏事,去打赢这场选战,而我不能让一个该死的掠食者成为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所以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就要想办法阻止他。

    」 他转过身,肩膀像是在抖掉一小朵雪花般晃了一下,旋转他的椅子好拿起几颗彩虹糖抛进嘴里。

    他想要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他的手并不稳。

     他告诉亚歷克,他决定加入理查的时间是这个暑假,当他在电视上看见理查说着青年议会的专案时。

    他知道,只要有更多接触,他就有办法找到并流出他骚扰青少年的证据。

    就算他已经老得不在理查的狩猎范围内,他也还是可以摆他一道。

    说服他说他不相信爱伦会赢,所以他可以为他得到墨西哥裔和中间选票,好换取他自己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