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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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徊光,你这阉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对本王!” 锐王双手抓着囚车木栏,将裴徊光做过的恶事,愤恨地一桩桩一件件翻出来翻来覆去地骂。

     裴徊光悠哉坐在马背上,但笑不语。

    骂吧,他早就听习惯了。

     不过裴徊光听着听着,发现锐王口中给他按的罪名里,有许多件并不是他做的。

    大概是他坏事做尽名声太差,那些找不到主的屎盆子也要往他头上扣。

     倒也无所谓。

     裴徊光笑笑,随手摘了路边的一支红梅,轻嗅。

     嗯,香啊。

     萧牧站在人群里,望着仪仗簇拥的凤舆。

     萧牧望着凤舆上描金的翔凤,想象着沈茴的样子。

    她可穿了宫装亦或是朝服?那样繁复沉重的华服不适合她。

    她最是喜欢柔软又宽松的衣物,还要颜色浅些。

     萧牧想过不管不顾带沈茴离开。

    可是他知道,他抛得下一切,她却不会。

     他知道,她最是柔软,亦最是坚强。

     萧牧压了压蓑帽,转身朝着离京的方向去。

     阿茴,哥哥知道你能保护好自己。

    此去一别,再见时,没有人能阻止哥哥接你回家。

     第12章 凤舆中,沈茴摊开手,望着掌中漆黑的小瓷罐。

    她将小瓷罐拧开,闻了闻里面雪白的膏脂,闻到了淡淡的四月晨露的清香。

    她仔细分辨,又隐约辨出一点草药的苦味儿。

    又或者,还有一丁点的玉檀香。

     这是今天早上,她临上凤舆前,裴徊光让王来送过来的“药”。

     王来的原话:“这药是掌印让送来的。

    ” 她急急让阿夏去问清楚掌印的原话。

     裴徊光的原话:“去,把这药送给皇后。

    ” 没有告诉她这是什么药,她也完全不认识。

    她问了阿夏、沉月和拾星,她们也都摇头称没见过。

     “一会儿回宫了,去问问太医不就成了?”拾星说。

     沈茴垂下眼睛,将药罐盖好,握紧在掌中。

    她的眼尾眉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忧虑。

     她……不敢去问太医这是什么药。

     都说那些宦人最会折腾人,谁知道这是什么药呢?若是太医说出些…… 沈茴抿抿唇,将小瓷罐小心收进袖中。

     许是因为盖子已经拧紧了,那晨露的清新和草药的苦都闻不到了,可是她的袖子好像粘了淡淡的玉檀香,让她没有办法忽略。

     车外传来锐王对裴徊光不停的谩骂。

    裴徊光的名字一遍遍飘进沈茴的耳中,她想要忽略都难。

     她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穿着厚厚的宫装凤服,外面还裹着毛茸茸的斗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