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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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里的双手早就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裴徊光便没说什么,取了架子上的琼玉膏,琼玉膏很香,那味道比桂花淡一些,比梅花浓一些。

    琼玉膏质地细腻,色泽如雪。

    裴徊光用玉签挑了些抹在她的发上,慢慢揉洗,雪色的膏脂逐渐融进她乌黑的发丝间。

     房梁上蓄起的水珠越来越多了。

     他从容优雅,她胆战心惊。

     裴徊光为沈茴洗完头发,接过阿夏递来的棉帕,简单擦了擦她发上的水,然后将她的乌发粗略地系了下,再用簪子暂且挽起。

     沈茴的手在水下颤得厉害,可当她抬起手的时候,已经忍下来,看不出来了。

    她在水中微微侧转过身来,去拿架子上的牙木。

    只是她手指头还没碰到木杯里的牙木,整个木杯都已被裴徊光拿去了。

     沈茴这才有些忍不住了,惊着眼睛去看他。

     裴徊光睥着她这双受了惊的眼睛,这才满意了她真实的样子。

    他将木杯递去喂她。

    沈茴硬着头皮抿了口水漱口。

    她再转过头来时,裴徊光已经将苓膏抹在了牙木上。

     她僵僵张了口,由着他给她净齿。

     沈茴搭在桶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怕的。

    她看着他捏着牙木的修长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凭空想象出了他动刀子杀人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专注仔细?那沾着苓膏的牙木好似也变成了剔骨的利器。

     然而让沈茴意外的是,裴徊光力度掌握得极好,让沈茴没有半分的不适。

    直到裴徊光重新递水给她漱口,沈茴才恍然自己凭空想象的“受刑”根本不存在。

     “娘娘宽心,咱家这手不杀人。

    ”裴徊光将木杯放下。

     沈茴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他怎么知她所想?! 杵在一边的阿夏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恨不得自己凭空消失。

    她绕过屏风去柜子里给沈茴取了干净的衣物,悄声绕回来,偷偷看一眼沈茴和裴徊光立马低了头,将衣服放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