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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点。

     他杵在原地向四周打量,注意到茶几上还没拆的乙酰氨基酚冲剂,终于生硬找到了话题,“药吃了没?” 顾烆拿下额头上的冰袋,一时没说话。

     沈筱看顾烆那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凝眉,这退烧药一般输上液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奈何顾烆这大少爷从小蜜罐里长大,口味挑的很,能不吃药就不吃。

     沈筱给顾烆把药剂冲好了,递给他,沉声说:“喝了。

    ”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顾烆要是不喝,要不要和小时候一样捏鼻子直接灌了,就见顾烆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药乖乖接过了。

     沈筱微怔。

     顾烆擎着马克杯,灌啤酒似的将那杯散发着浓浓苦药味的冲剂咕嘟咕嘟干到了底。

     沈筱眉头稍舒展开来。

     他又将手塞进校服兜里,手指拢着剩下的那颗薄荷糖,犹豫着。

     “有糖吗?”顾烆从茶几上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刚好问了句。

     沈筱将糖从兜里拿出来,递过去。

     顾烆将糖接住,剥开含进嘴里,笑了,“幸亏你总放几颗在兜里。

    ” 沈筱爱随身带糖的习惯是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

     他刚随沈雅箐搬来北城那会儿水土不服,有次考试时肠胃炎犯了发挥失常,沈雅箐把他的保姆和家教统统换了一批。

     沈筱连续几天无精打采,想到之后的考试,压力更大。

     同桌顾烆怎么开导都没用,就从小弟那儿缴了罐糖来,骗他说心情不好时就吃一颗,吃了就能心情好,心情好就能好运,以后想考第一就能一直考第一了。

     沈筱也不是傻子,看着顾烆这倒数第一将信将疑,直到顾烆给他晒自己的各种儿童体育类竞技夺冠证据,沈筱这才信了邪。

     等到后来反应过来顾烆忽悠他时,早就形成了习惯。

     接过糖时顾烆的指腹若有若无蹭过沈筱被晚风浸得发凉的手心,有点烫。

     沈筱蜷了下手指,想收回手,却被顾烆抓住了。

     沈筱僵立着,垂眸看他,“干什么?” “你手上有伤。

    ”顾烆摩挲了下沈筱冷白手背上的那一点淤紫。

     沈筱不自在抽着手,“一点小伤。

    ” “你这是小瞧我虎牙的威力,这玩意儿可是能直接撬啤酒的。

    ”顾烆抓紧他的手,去抽屉翻创口贴给沈筱贴。

     沈筱还想抽手,顾烆随口说:“乖,很快就好。

    ” 沈筱愣住了,低头,看向顾烆。

     顾烆这货比他小几个月,一直不爱叫他哥,反而从小就爱缠着他想让他叫自己“烆哥”来给自己抬辈。

     不过“乖”这个字,沈筱就没从顾烆嘴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