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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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犀玉簪住的黑发,天青色的纱氅,细细地落了一层小花。

     “少主真是病得不轻,”泼了隔夜的罗汉果茶,女子回过身,向屋内感慨,“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那棵玉玲珑,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夜家的女公子,会喜欢不知变通的傻子?” 身着白衣的无心,立在桌前,系好包袱结:“你懂什么,听过将军吮疮的故事么?” “没听过!”女子大方地承认自己的无知。

     “从前,有一位将军,”无心华眸挑挞,口齿清冷地说,“他与士卒同食共寝,士卒患了恶疮,他便去将脓液吮出。

    士卒的母亲听闻此事,放声大哭原来,昔年,将军也曾为士卒的父亲吮疮,为报答他,士卒的父亲奋勇杀敌,以致战死沙场。

    如今,士卒也要为此送命了。

    ” “你是说,这是收买人心的苦肉计?可是,少主再如何收买,作为死士,大哥也只有一条命,不可能为他死两次。

    ” “你还是不懂,少主如此作为,大哥至少会寝食难安,以致早些起身。

    一个人,肯为另一人作出改变,就会不知不觉,越陷越深,变得不再认识自己。

    这便是人情可怕之处。

    ” 无名并没有寝食难安。

    过了午时,他才睁开眼,有条不紊地,把脚伸进皂靴里。

     庄少功候在这里,是听从母亲俞氏的提议,其用意,也诚如无心所言,是为了让无名于心不安,早些起身。

    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饭菜热腾腾地进去,碗碟干干净净地出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名为无名的少年郎,没精打采地出现,着一身走江湖的短褐,松垮如同宽袍大袖。

     庄少功微微一怔,脑海里闪过两个词:质似薄柳,弱不胜衣。

     这少年郎站起来的样子,仿佛风吹即到,比躺在床上,还要显得羸弱许多。

    走路的样子也令人心焦,走了两步,摸出手巾,咳了一声。

    走到庄少功面前,已咳了足有十七八声。

     真如传言,“五劫”的老大,其实是一个痨病鬼? “我想起了一句话。

    ”强抑住想近身相扶的念头,庄少功叹道。

     无名闻话,慢腾腾地,看向无心。

    无心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