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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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叶障目,并非是真的愚蠢至此,而是比起看不清,看清的后果更让人无法承受。

     “好,不说这个了。

    ”盛兆良搂紧田镜,“你不生我气就好了。

    ” 两个人都有还未说完的话,却都不约而同地咽下了,然而也并没有多少苦闷的感觉,田镜靠在盛兆良身上,盛兆良抱着田镜,体温传递的是真实而亲近的温度,没有作假的,他们一起沉默下来,体会这种默契的保留和对未来隐隐的担忧。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贺徊》剧组终于再度开工,在重新堪景后选中的山坡拍第121场戏。

     郁溯到现场的时候,上一刻还在呼幺喝六的工作人员们,突然陷入一阵异样的寂静,相信郁溯也感受到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在大家都够专业,很快各组到位,打板员打板,郁溯骑着马在山坡上奔跑起来,他身后跟着白皑和侍卫,周遭是一群穿黑衣的特技演员。

     这场戏里贺徊已经位居高位,曾经的恩客与恩师,一国之相被他陷害牢狱,受命巡视灾情的贺徊被穷途末路的国相派出死士追杀,随行侍卫折损殆尽。

     下过雨并且草地茂盛的山坡,铺设平滑的轨道十分艰难,铺完轨道几个摄影助理基本累瘫,却还要马不停蹄地开始拍摄,田镜在坡顶的二号机位,开拍前一秒手还有些抖,盛兆良喊了Action后,他就绷紧了全身其肉,控制好呼吸,鱼钩*从头顶吊到前方,套上了摄影机,虽然这种设备尽可能将十几公斤的摄影机重量分担到了肩背,但还是会让人呼吸不畅,肩颈酸痛,可一旦进入拍摄,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会让人忘记这种痛苦。

     田镜所在的位置不能看到坡底的情况,他就像一头蛰伏在坡道背面的动物,仰着巨型的黑色头部,等待闯入视线的猎物。

     马蹄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传了了过来,田镜觉得脊椎通过了一道电流,一种接近高|潮的酥麻。

     明明已经把呼吸拉得纤细悠长,身体里却热血沸腾起来,马蹄声近了,贺徊虽鲜衣怒马,却狼狈不堪,从镜头中腾跃而来。

     田镜忘记了演员是谁,在镜头里的,只有角色。

     田镜跟着马匹跑起来,很奇怪,念书时候他的体育成绩一直不好,平时也觉得自己笨重迟钝,但无数次扛着摄影机,身上负重多出几公斤到十几公斤,田镜却都能憋着一股劲儿,不落速度不落准度。

     被鱼钩减震缓解后的镜头晃动正好,慌乱且紧张,却又不至于失焦,田镜匀速放慢脚步,这个时候会有一支箭从后方射向马臀,马受惊失控,翻到在地,之后的特写镜头就由其他机位跟。

     然而箭矢未到,横生枝节。

     郁溯大喊了一句什么,在郁溯前方的掌机员露出惊恐表情,但是从田镜的方向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郁溯弯腰匍匐在马背上,似乎在为危急情况做准备,但他没有拉缰绳,马也没有减速。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尖叫,郁溯的马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没有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