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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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长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出现在她眼前。

     短暂对视后,他大步上前,双手握住苏菱的肩膀,然后抱住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 苏菱下意识去躲,可奈何少年抱的格外紧,根本挣脱不开。

     她知道这人是谁。

     他是秦婈的胞兄,秦绥之。

     自打秦绥之断了科举之路,便接手了温家在迁安的生意,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应是在得知秦婈饮毒自尽后,特意赶回来的。

     过了许久,秦绥之才放开了她。

     抬眸间,苏菱看清了他眼中布满的血丝。

     秦绥之低头柔声道:“阿婈,那朱泽接近你本就目的不纯,你为何不肯信我?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你这辈子就毁了。

    ” 阿婈。

     苏菱知道秦绥之不是在叫自己,可这一瞬间,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苏淮安。

     她的兄长,从前也是这样唤自己。

     秦绥之握了握拳,神色间全是溃败,声音发颤,“他就那般好,为了和他在一起,你连我都舍得扔下?” 第3章怀荆(修完) “他就那般好,为了和他在一起,你连我都舍得扔下?” 听到秦绥之这句话,苏菱太阳穴顿觉一痛,脑海中秦婈为那朱氏男子寻死觅活的画面接踵而来。

     自打礼部公布了新帝大选的消息,秦大姑娘不是整日坐在窗下落泪,就是砸东西绝食,再后来,干脆直接将三尺白绫挂在了房梁上。

     哀哀欲绝的语气在她耳边回荡 “朱公子与我说,倘若我入宫,他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 “哥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你比我懂,外面的言辞大多不实,朱泽绝非是你想的那样。

    ” “阿婈这辈子,注定愧于父母兄长。

    ” 秦望昨日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半点都没冤枉秦婈。

     平心而论,秦婈和朱泽,若真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如今闹饮毒自尽的份上,也没见那朱氏男子出现过一次。

     情深情浅,不言而喻。

     再看秦绥之。

     少年的衣袍尽是灰尘,鞋上沾了泥,手心还有因驾快马而被缰绳勒出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