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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颠簸的船,海面潮水汹涌,充满压迫感的海浪一下一下拍过来,叫他喘不上气。

     海风是咸的,混杂着腥味。

     宴青川肩膀湿了,还热热的。

     他伸手抹掉郁寻春的眼泪:“你知道你上面的水比下面的水还多吗?” 郁寻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宴青川笑出了声。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郁寻春一刻也不曾将头从宴青川颈侧抬起,这场在晋江不能仔细描述的运动,一直持续到他抱着宴青川昏睡过去才得以结束。

     宴青川寻思还是喝醉的郁寻春更坦率一些。

     一样都是哭,至少嘴上没停过,哪像今天这样,闷葫芦一样死也不吭声。

     他摸了摸郁寻春红肿的眼睛,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了半边床给他,躺在另一侧闭上眼。

     大概是睡前消耗了很多,郁寻春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时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才回过神,一起身,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

     他转头,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宴青川的睡衣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枕边,但摸上去已经没有余温。

     郁寻春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不仅清清爽爽,还穿着睡衣。

     他走出卧室,外面阳光大好,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撒进屋内,家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郁寻春茫然地站在客厅,有些意外宴青川居然这么放心把他一个外人留在家里。

     从他昨晚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领回家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知道是应该说没心眼,还是太善良。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给宴青川发消息问一问,电子锁滴滴响了两声,门开了。

     郁寻春连忙过去,回来的人并不是宴青川。

     “你醒啦,”阿姨笑容和煦,“刚好,坐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

    ” “不用了,我……” “这是阿宴让我给你带过来的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阿姨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他,拎着菜进了厨房,一边往身上套围裙一边问,“阿宴说他今天想吃蟹黄虾仁,你呢?今天市场的虾特别新鲜,白灼也好吃。

    ” 这种日常的询问和随口的对话,一下就让郁寻春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都可以。

    ”他语气干巴巴的。

     阿姨笑了笑,又问了几句有没有什么忌口,得到回答后就进厨房去了。

     宴青川让阿姨给郁寻春带过来的,是一双运动鞋,刚好是郁寻春的鞋码。

     但他没穿,不仅没穿,还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烦躁。

     郁寻春给宴青川发消息,问他自己的衣服去哪儿了。

     宴青川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