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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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瑟区中心的房子,杨恪住了六年多。

     郁知年在两年前搬来,因为根据本州法律,同性的恋人需要同居满两年,方可申请注册结婚。

     郁知年搬来的前一天,赫市刚下了一场大雪。

     史密斯联系了搬家公司,把郁知年的东西打包了,在清晨运到杨恪这里。

     郁知年自己只背了书包,穿着大衣,鞋子上沾着雪花。

    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他对杨恪笑了笑,说“早上好,杨恪”。

     杨恪没说什么,郁知年就说:“怎么又不跟我说话了。

    ” “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又很不想让我搬进来了。

    ” 郁知年笑眯眯的,杨恪对他说:“没。

    进来吧。

    ” 有时杨恪觉得郁知年是自己碰到过的人中脸皮最厚的一个,无论怎么给他冷眼,对他无视,都难以将他赶走;有时怀疑郁知年的这类行为,是否也可能是因为幼年时受了太多的穷,才变得极度渴望金钱。

     有时觉得郁知年可怜。

     有时觉得郁知年可憎。

     郁知年离开赫市是秋末。

     杨恪正在外出差,他们原定在他回家的那天下午进行结婚注册。

    史密斯已替杨恪预约好婚姻注册厅,也联系了李禄,准备做信托和股份变更。

     回到家后,杨恪发现郁知年不在。

     史密斯给郁知年打电话,询问行踪。

    郁知年不接电话,管家报了警。

     在等待警察前来、管家先行前往监控室调取监控记录时,杨恪收了郁知年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

     “想了很久,结婚还是算了吧。

    我跟着教授回国做项目了,再见。

    祝你开心。

    ” 监控的视频杨恪只看过一遍。

     郁知年穿一件灰色的运动外套,长裤和球鞋,拖着他三十寸的银色行李箱走出家,一直往前,在太阳底下顺利地走到了铁门口。

     他约好的出租车司机在等他,替他把箱子搬上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