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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安静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宋见青以为孟雀知不见黄河不死心,又要无情挂断。

     结果低头一看,是白泽打来的。

     这回可不是什么点头之交或者“人挺好的”潜规则对象,是云酽正儿八经十几年的朋友。

     宋见青自恃没资格轻易替云酽挂电话,拿起手机,走到走廊上点了接通。

     “云酽,你在哪呢?刚才宋见青来我家找你,你----” 白泽焦急的话被宋见青径直打断,他们两人不熟,现在他和云酽的关系,也不能装蒜偷听人家电话。

     “是我。

    ”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和云酽大相径庭,白泽立刻反应了过来,语气变得错愕:“怎么是你?” 没等宋见青想好措辞,白泽发出古怪的疑问:“你,你们在一起?晚上十一点多?云酽呢?” 听不出这人究竟是喜悦还是崩溃,宋见青自己心里都在拧巴,他嘴角下垂,顺便戳破了白泽的旖旎幻想:“他发烧了,我送他到医院,现在他睡着。

    ” 原来没复合,白泽的心情被这一通电话搅合的七上八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发烧?” 他用尽全身涵养,还是没忍住对宋见青破口大骂:“和你在一起究竟有什么好,倒霉死了!” 好似隔着屏幕都能看到白泽怒目嗔骂,宋见青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和自己有哪门子关系。

     他刚准备挂了电话,白泽在那边问:“哪个医院?” 走廊上除他之外空无一人,明明已经戒烟很久,宋见青此时此刻却猛地很想借尼古丁消愁。

     云酽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都快埋进无边雪色里。

    他的皮肤白得让人不可思议,让人心生怜惜,被针头刺破的手背绷起青色血管,脆弱得好像吹弹可破的纸。

     他的目光逡巡一圈,最终停留在云酽紧闭的双眼上。

     “不劳费心,我会陪着他。

    ” 他走出医院,先去还未关门的店中买了一碗紫米牛奶粥,和两屉虾仁小笼包。

     在他们交往的那几年里,云酽最爱吃的就是甜食,每次喝粥也要放上好几勺白糖,宋见青难能从他身上捕捉到这一点孩子心性。

     汤汁在小笼包内来回滚动,晶莹剔透的表皮耐不住大力,等到宋见青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两三个破了皮,淅淅沥沥的汤汁淌在纸盒中。

     他拿起一次性筷子,把这几个先吃了果腹。

     整个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时钟一秒一秒滚动的声音。

     他们所处的这个单人病房好像被世界所遗忘,时间过得这样缓慢。

     见云酽迟迟没有清醒的迹象,而且额头的温度没有褪去,宋见青只好去护士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