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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发言结束,廖修明下台,婉拒了二三邀请,径直往楼上而去。

    任喻在袖口洒上几滴红酒,随即放下酒杯,抬脚跟上。

     他放轻步伐,每一步台阶都踏得很谨慎,楼梯的尽头,灯光晦暗,一张圆桌上堆叠着白色的桌布和餐巾,有巨大的绿植掩映着露台的推拉门。

     或许是因为带得太急,门边留下一道极窄的缝隙,透过那里可以隐约窥视内里的情形。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任喻蹑手蹑脚地接近,将耳朵抵在缝隙外。

     “来找我干什么?”廖修明坐在露台上白色的园艺椅上,表情冷漠,张响垂头立着,任喻只能看得见他颓败的背影。

     “廖总,您总不能这时候跟我撇清关系。

    ” 廖修明掉梢起眼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忽而抬脚将张响一脚踹翻在地,他俯身,肘部撑在膝盖上,下眼睑微微提起,露出危险的神情:“张响,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有什么关系?嗯?” 他说着又发狠踢一脚,正中张响的胸口,在他的白衬衣上留下一道脚印。

     “你他妈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那个猪脑子,办公司办不好,无声无息地破产也不会吗?” 任喻瞳仁一震,极力将胸前的胸针离门边更近一些,那是一块正在运作的微型录音设备。

     “廖总,那些买了房的闹事啊我压不住……”张响跪在地上,声带发颤,虽是一袭西装,但一点人前风光的派头都没了,很是狼狈。

     “让人闭嘴的法子有很多,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廖修明用指尖重重叩着张响的脑袋,最后懈了力,重新倚进椅背里,“我早就说你们高材生矫情,这个法子嫌脏,那个法子不体面……等横幅拉到你家楼下了,现在体面了?” 张响正要开口,又倏地停住。

     在突如其来的静谧之中,任喻脊背上的毛孔骤然舒张,他清晰地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步子迈得很重,没有要隐藏的意思,他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无知的路人,还是廖修明的人。

     露台内张响快步朝门边走来,任喻环顾四面,缓步往后退,身侧恰有一堵颓破的花墙,但墙面上有镂空的格子,没办法完全遮住人,躲藏毫无意义,进是张响和廖修明,退是敌我未知,腹背受敌之间他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张响推开门之前,一道力量杀来将任喻重重抵在了花墙之上。

     一只手撑在他的脸侧拦住去路,另一只手如同捕获猎物一般死死攥紧他的手腕。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任喻看清那只手背上结痂的伤口,以及面前的人,山根英挺,眉眼冽然,竟然是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方应理微微眯起眼,压低嗓音问他:“任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