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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呼吸都骤然一松。

     卢银的眼神变得玩味:“两天,两枪,都是空的,是阿闵命大,还是你方律师手气太好?” 他从方应理手中将枪接过来,翻来覆去地观察,又再次打开弹槽仔细查看:“我都要怀疑这枪是不是坏了。

    ” 话音未落,他突然调转枪头,对准阿闵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没办法预判,太过猝不及防,没有人来得及反应----阿闵来不及躲开,方应理来不及阻止。

    一切发生在毫秒之间,而不幸的是这一枪不是空枪,子弹射出的爆破音撞击耳膜,任喻发现自己产生短暂的耳鸣。

     在这残酷而又尖锐的啸叫里,他看到阿闵不可置信般地瞪大双眼,子弹没进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流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锁骨。

     “阿闵!”任喻叫出了声。

    好像这一刻他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声音,而后是钟声,那座遥远的佛塔里撞钟的声音。

    佛看着这一切,恶在发生,菩提树在生长。

     ----佛真的会看见吗? ----什么? ----善与恶,众生苦。

     他好像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答案。

     阿闵直直地栽倒下去,像一棵被雷电击垮的小树。

    周围的人依旧整整齐齐坐着,哪怕衣服上溅上受害者的鲜血也没有人施以援手,他们面目苍白,甚至有些冷漠,像是早已见怪不怪。

     立刻有卢银的手下走来将阿闵拖了出去,任喻无从判断他是否还活着,只能看到他的四肢软塌塌地垂在地面上,一路都是他留下的淋漓血液,像冰冷的暗红色锈斑。

     今夜的血腥气很好地取悦了卢银,使他从接连两日被方应理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愤懑摆脱出来,他过早地散场,将二人关回了仓库,让他们饱尝束手无措的痛苦。

     对于英雄主义的人来说,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那是英雄走下神坛的一刻,他会怀疑自我,怀疑信念。

     杀人诛心。

     经历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任喻在崩溃的边缘终于开口:“卢银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方应理平静地回答,“他借用我们,来完成他对信众的又一次洗脑,如果连我们都作恶了,那么他们就会更加崇尚他说的,在满是野兽的丛林里,行凶就是可以被原谅的……” “而我们也会因为杀过人,而授之以柄,生为他所操控,死也不过是少了两个杀人犯,就算查到他,他也能逃避罪责。

    ”任喻代替他完成了他的推论。

     经过这几日相处,他们已经有点琢磨出卢银的性子。

    他与廖修明虽然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