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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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些连顾明举自己都要摇头,那个人……做官真是白白折煞了他。

     想著想著,轿子停了。

     侍从在轿外低语:“大人,南安县城到了” 顾明举从在轿中点点头,透过轿帘的缝隙往外看,城还是那座城,连城门上早已被风雨侵蚀的匾额都还是当日模样。

    落了灰的灰白底色上,“南安”两个黑漆大字被风沙刮得斑驳。

     物是人非。

    五年前,他自南安入京,一穷二白,连身上的包袱都是破的。

    五年后,又自京城,却是衣锦还乡。

     有一副尖细嗓门的青州知府恭恭敬敬拜倒在脚下:“下官张雪松见过顾大人。

    ” 早有人先一步将轿帘掀起,传闻中长著一张标致面孔的年轻侍郎端端正正坐在轿内:“难为张大人一路跋涉操劳。

    ”口气客套得连一丝亲切都吝於施舍。

     一脸热忱的知府却激动得两颊泛红,顾不得一身簇新官府,急急爬进几步又再重重伏倒:“顾大人真是太体恤下情,叫下官如何是好啊!” 他说话连话音都是颤抖的。

    顾明举敛下眼睑,著实不愿再看见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

     青州确实不是个好地方,远离京都,山穷水恶。

    论繁华是断断不能与江南相比,要是论困苦,边塞诸州才叫艰难,那常年不见消停的天灾人祸可比青州这些小打小闹的山匪歉收更怵目惊心。

    於是,论好的,青州排不上,论差的,青州也及不了,两头不得著落。

    朝堂上一年里也难得听到几回有关青州的事。

    若非此次出京,就算是号称八面玲珑的顾明举也不记得还有青州知府这一位。

    做官做到了青州府,这一世的官运便算是到头了,想要再上一层楼,除非从天上掉个大贵人下来。

     谁能想到呢?当朝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新上任的中书侍郎、高相青眼相加的顾大人,在这般本当意气风发大展拳脚的时候,居然上书离京,恳请回乡省亲祭拜亡父。

     顾明举祖籍林州,又是个离京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大红大紫的年轻侍郎此番已然娇贵了,怕是早已忘却了年少时的穷困时光,启程时仪仗浩荡仆从如云不说,走到半途竟不知如何又心血来潮,嫌恶著秋夜的寒凉,抱怨著路途的遥远。

    几日前,方到得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