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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闻璟拿着药转过身,看到沈良庭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很规矩的坐姿,像学校里最听话的优等生。

     窗户紧闭着,风雨被隔绝在屋外,屋内只有寂静,是风浪中的小船。

     傅闻璟走过去,蹲下来,握住沈良庭的右脚,沈良庭却往回缩躲开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沈良庭朝他伸手去拿红花油。

     傅闻璟把红花油递给他,“用点力,不然揉不开。

    ” “知道了。

    ”沈良庭蹲下身,卷起裤管,脱下袜子。

     摘手套的时候他犹豫了下,但还是假装不在意地脱下来了一只。

    反正他最糟糕的时候,傅闻璟也见过。

     那双手是常年不见光的惨白,纵横交错着凸出的、颜色不一的疤痕。

    丑陋狰狞到让人侧目。

     傅闻璟看了眼问他,“现在还会疼吗?” “不会,只是有时候会有些痒。

    ”沈良庭把药油的盖子拧开,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传出来,倒在掌心,双手搓热,然后覆盖上脚踝涂抹。

     虽然没抬头,却能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注视,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沈良庭就只管低着头。

     傅闻璟垂眼看着沈良庭,视线从他低头时后颈露出的一小块骨头,很自然地移到他受伤的脚上,脚很白很瘦,脚面上浮着浅浅青筋,脚趾秀气,第二只脚趾比大脚趾长一些,听说是聪明人的特征。

    再往上是受伤的脚踝,白皙的小腿有着漂亮曲线,卷起来的裤脚空荡荡垂着。

     沈良庭弓着背费力地自己按摩,他的手动作僵硬迟缓,使不出很大的力。

     傅闻璟看不下去,他坐到沙发另一边,强硬地抬起沈良庭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在沈良庭挣扎前扣住他的膝盖,“我帮你吧,你这涂法,睡一晚上,明天床都下不了。

    ” 傅闻璟一只手覆盖了沈良庭的脚心,另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膝盖,抬了他受伤的右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沈良庭就感觉一股热力从脚心传过来,掌根处薄薄的茧,还有些敏感的痒,痒的人心惊肉跳。

     沈良庭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傅闻璟用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就好像把握了他脆弱的命门。

    全身的血液与知觉都朝下涌去,集中到那一处。

     傅闻璟拿过红花油,在掌心搓热,然后给他按摩。

    第一下就让沈良庭始料不及,痛的叫出了声。

    刚出声觉得不好意思就咬住下唇,又忍了下去 “不用忍,疼就叫出来,这里没有外人。

    ”傅闻璟垂着眼睛,落下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手法娴熟,掌根按压着揉,再用拇指用力把他的淤血推散。

     沈良庭疼的额头出了热汗,手撑在身体两侧,身体绷紧,腰直的像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