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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乱从北非蔓延至各地,灾难的影子渐渐逼近,作曲家有所察觉,甚至差一点就要离开,但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此地,遥遥注视他的少年。

     急病与死亡的阴影日益浓厚,最终的结局里,作曲家独自一人坐在沙滩的椅子上,远处是阴沉辽阔的海面,不久之前还充溢着欢声笑语的沙滩,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他的神思已经恍惚,知道自己即将告别这个世界,而在生命最后的余光中,他忽然看见少年出现在沙滩上。

    裸露而美丽的身影背对着他,渐渐往前走,一直走,走向无边的大海,少年轻轻伸手,像是玩水一般碰了碰齐腰的海面,浪水温柔地卷过他的手指。

     这幅堪称柔情的画面带走了作曲家最后的神志,他阖上眼,从椅子上摔下来。

     为了年轻美丽的、从未交谈过的少年,他最终失去了生命。

     当初看这部电影,夏镜十分不解----什么样的爱能够这样,寂寞无声又天地变色,绝望压抑又甜蜜满足? 现在盯着眼前的磨砂玻璃,夏镜也十分不解----只是个模糊的人影,他怎么就立刻起了反应,并且难以自持了? 酒意和欲望层层涌上心头,淋漓的水声隔墙传来,莫名催情。

    头顶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在夏夜里沉闷又催眠,夏镜难耐地动了动,仿佛回到重复过千百次的绮梦中,被里燥热起来,手不受控制地往下探。

     渐渐地,连玻璃上印着的人影也看不进眼里,眼仿佛瞎了,耳仿佛聋了,周围的世界离他很远,头脸埋进被子里,压抑着喘息,全部感觉集中在一处,是天崩地裂的幻梦,用不可抵御的力量将人拉入其中,他只能激动澎湃着全然接受…… 到后来,目光已经无法聚焦,他只是茫然地盯着眼前白茫茫的磨砂玻璃,感觉自己心跳过速,是在见证一场死亡。

     然而下一秒,他倏地睁大了眼。

     玻璃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他倒吸一口气,全身立刻僵硬了,微微偏头看向床尾。

     床尾到淋浴间有一个短小的走廊,直到这时候,夏镜才听见些微的动静从那里传来。

    似乎是脚步声,似乎是衣物窸窣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听见了多少?夏镜惶惶地想着,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但手脚开始发凉。

     他眼睁睁看着杜长闻从墙角走出来。

     杜长闻应该是在走廊里换好了睡衣,他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张毛巾,正在擦头发,因为这个动作和半垂着头的姿势,夏镜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尽管杜长闻看上去一切如常,夏镜还是感到某种等待审判前的死寂。

     而后杜长闻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慢镜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