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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在公园用道具,还是在岩馆共用一面攀爬墙,这种事情就跟在路上开车似的,每个人都是靠着遵守规则和对陌生人的信任避免事故,可你不知道哪个方向盘后面就坐这个稀里糊涂的二百五。

    就像今天这种情况。

    别说当事人,梁牧也在旁边看着,也被气得够呛。

    他倒是对那天雪崩救援之后坐在他副驾的池羽感同身受。

     “你没事吧?”他又拍了拍身边的池羽。

     “应该没事。

    ”池羽是这么说,可他右手不正常地僵直。

     梁牧也就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肘。

     雪镜面罩的双重防护之下,他看不见对方表情,可池羽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他身体都条件反射般地反弓了一下。

     “你等一等,”梁牧也看他要滑走,自己定然是追不上的,便大声喊他,“池羽,你等一下!” 池羽这才停住脚。

     “你右手可以自然屈伸吗?”他用自己的胳膊演示了一下。

     池羽也跟着他做这个动作,在快要伸直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梁牧也把镜片摘下来,看着他,表情严肃。

     池羽这一刻才知道,完了。

     * 这只是他比赛季的开始。

    一个月之后,还有惠斯勒本地的野雪巡回赛积分赛第一站。

    再往后,还要去美国比赛。

    赛程紧凑,他需要一个完好的,健康的身体。

     之前练习的时候没做全套动作,也是一种程度的自我保护。

    可如今,所有努力付之东流,他居然在大赛前一晚,在道具甚至不是道外,在最后一趟练习中,让自己受伤了。

     也真应了那句话,最后一趟才是最危险的一趟。

     梁牧也劝他道:“去急救站拍片子吧。

    ”他在户外徒步或攀登也经常需要处理紧急受伤的各种状况,这么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经验。

    他看那一下的冲击,轻则软组织挫伤,重则骨折。

     池羽没说话,就闷头在前面滑。

    梁牧也想再出言相劝,可仔细看了一下,下山的路线不是八号停车场,而确实是急救站方向。

    看来池羽也还是听劝的。

    他便屏气凝神,用上池羽前几天教给他的开放式站姿,锁住大腿和肩膀,才能勉强跟上前面的红外套。

     到了急救站之后,池羽根本没等他,早就把板子立在外墙,进去登记了。

    梁牧也到达的时候,他已经看上了分诊护士。

     护士是位四五十岁的女士,态度温柔,还亲切地叫了他名,问他这次怎么了。

     池羽翻兜要掏自己的医保卡,才意识到他和梁牧也互换了外套,就转过身开始拉他的衣兜。

    拉开了大概四五个兜,终于在贴身的兜里找出了医保卡,开始登记信息。

    护士便带他进去,排队等X光。

     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