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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先开始吼的?我一开始明明只说想聊聊!” 柏然愤愤:“那很显然你失败了!” 谢桑榆忽然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

     天台的太阳火热难忍,随着正午的临近,那片靠墙的狭窄阴影越来越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越站越近,谢桑榆意识到自己看到了柏然鼻尖的汗珠,才后知后觉地嗅出了气氛中的异常。

     “你……” 谢桑榆的喉结动了动:“你不会想动手吧?” 柏然明显也怔了一下,原本快要燃起火的瞳孔瞬间空了。

    就连看向谢桑榆时惯常的厌恶也消失了,清澈的黑色瞳孔像是一片纯净的夜空。

     柏然稍偏开头,眼神闪动,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 谢桑榆用手按了按胸口,神色有些不自在:“你刚骂得那么凶,我这样想也是正常的吧……” 柏然不服气:“彼此彼此OK?” 教学区的方向传来很轻的铃声,上午的课结束了。

    天台莫名起了风,吹动了谢桑榆额角散下来的碎发,有些痒地落在皮肤上。

     人在盛怒的时候,其他情绪和感官通道都是关闭的。

    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才能渐渐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刚刚向对方表露了最真实的情绪、最真实的想法。

     尤其对谢桑榆来说,这种情况,就连对关系很好的朋友都不常有。

     沉默似乎延续了太久,谢桑榆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柏然:“你还生气吗?” 柏然望向地平线处模糊泛光的海面,做了个很重的深呼吸,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挺痛快的。

    ” 谢桑榆无声地笑了笑,心口的重量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他明白柏然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隐约有些同感。

    稀里糊涂产生的困扰,又稀里糊涂地这样消散了。

     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前一秒还哭着闹着说要绝交,第二秒就能笑着一起玩。

    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释怀了。

     谢桑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也恢复平和:“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吃午饭了。

    ” 柏然转过头:“为什么告诉我?又要邀请我一起吗?” 谢桑榆无奈地撇撇嘴苦笑:“我只是说我该下去了。

    ” 柏然抿着嘴巴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稍稍转身,默默伸手把天台的门拉开,跟在谢桑榆身后一起回到了宿舍楼内。

     电梯重新打开,墙上的楼层标变成了12F。

    谢桑榆和柏然前后脚走出电梯。

     宿舍楼道不算宽,两个人并肩走有些拥挤。

    谢桑榆的卫衣帽总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