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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看来不是神经刺痛,而是真实的疼痛。

    今天他上山时走得急,没能带上一体的防风面罩,滑快的时候衣领就松开了,露出脖颈来。

    也怪不得他早上一直觉得脖子冷。

     池羽缓了缓神,才挤出来两个字:“还好。

    ” 他以为这就算聊完了,他刚想拉门,被梁牧也抢先落了锁。

    啪嗒一声,如一颗石头从悬崖滚落,都能听得清峡谷里面传出的回音。

     “稍等一下。

    你刚刚,是……” 池羽没说话,自己又把门锁按开,又是啪嗒一声。

     梁牧也好像没看见似的,啪嗒一声又把门锁给按上。

    “你确定你没问题?” 池羽很执着地把门锁又按开:“嗯。

    ” “你确定之后不会……” “不会。

    ” 门锁啪嗒啪嗒被按了好几次,梁牧也连着几句话被他噎回去,瞬间哑了火。

    果然,池羽先前那种兴奋到语无伦次,说话说个不停的状态是极为反常的,一觉睡醒之后立刻被打回原形,浑身上下都是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做好人要做到底。

    他最后尝试了一次:“池羽,今天白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 “白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你说了。

    现在,能不能让我回家。

    ” 梁牧也这回没再坚持:“你随时可以回家。

    我去旁边打车。

    ” 门也不是真锁死了。

    池羽的嘴抿成一条线,拉开了门,径直走向后备箱整理东西,看都没看他一眼。

     梁牧也同样拉开了驾驶位的门,伸手还从后备箱把池羽借给自己那块板拎走了。

     板拿走了,就没有回来搭车的理由了。

    这回,池羽终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右手提着分离板,左手搭在汽车的引擎盖上,摸着引擎盖冰凉。

     可梁牧也已经转身走了。

     为了避免再碰上池羽,多说什么不必要的话,他还是特意走到路口才打的Uber。

    可他拎着雪板雪鞋和头盔,倒也没走出去太远。

     等车的时候,他没忍住又回头看,看见池羽也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姿势,左手夹着头盔,右手拎着他那块沉重的分离板,板头指着他鼻子尖。

     门口的灯泡只亮了一只,声控开关好像不怎么好使,忽明忽暗,微弱的黄光洒在他湿淋淋的雪服外套上。

    他没进门里去,反倒是垂着头站在自己家门口,不知道在琢磨个什么。

    想到他后颈的伤,梁牧也觉得他倒像是某种走丢了的小动物。

     * 也许是白天实在筋疲力尽,钥匙串都显得很沉重。

    池羽去挑家门钥匙的手在微微地抖,他有点强迫症,把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才恢复正常。

     家里面还是一样安静而冰冷,他都没开暖气,直接去浴室放水。

    他想要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