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关灯
    然地分开,分享狭小空间里告急的氧气。

    方应理舌尖勾了一下唇角的破处,抿出一点铁锈味,他垂目审视任喻,看他喘着气,眼底带着缺氧后的迷离感,抬头接他的目光,磕碰着刚刚被他抵死噬咬过的两瓣嘴唇,坦然抱怨:“刚刚你顶到我了。

    ” 要说反应,两个人都有,没有反倒不合情理。

    方应理毫不局促,只是逼问:“任老板,不给个解释?” 任喻抬起手臂,将手腕内侧的袖口展示出来:“沾上酒渍了,想找洗手间,结果不小心听到廖总和张总的谈话,感觉自己挺不合时宜的,就借你打个幌子。

    ” 任喻自觉解释地很自然:“确实没想到,方先生也会在这。

    ” 看来刚刚接吻的时候完全没投入,脑子里这番计算,一套话术酬应如流。

     方应理短促地冷哼一声,似乎是接受了,他向后退开一步,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刚刚被任喻揪皱的衣领,用棱角分明的手指控住领结向里系紧。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任喻小腹的火不灭反烈,他勉力移开目光,低头塞回自己的衬衫。

     明明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但这幅场景莫名有一种事后穿衣的既视感。

    而且显然,任喻是更狼狈的一方。

     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并不是他利用方应理躲避了一场灾难。

    而是他作为要捕蝉的螳螂,却被后来的黄雀捕获了。

     这种想法,让他很不痛快。

     但活还是要干,尾款在朝他招手,既然偶遇,不如他再张网捕个雀。

     任喻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想完成任务,还是气氛到这了,他看一眼腕表说:“走,再去喝一杯?” 方应理意外地没有拒绝。

    两个人找了代驾离场,跑到千夜酒吧续摊。

     楚惟一正在调酒,见到任喻领着方应理进来,立刻会意,挺给面子地喊他一声任老板,手上动作没停,又加冰块、可食用闪粉,基酒用威士忌,挤入柠檬汁,用盎司杯放进调酒器,冰块在里面叮铃咣当响,楚惟一shake了一阵子,倒进两盏高脚杯里,推到二人面前。

     “新调的,尝尝。

    ” 经过一夜高度紧张,任喻此时整个人放松下来,眉目间似有倦意,懒懒地用手拨着插在杯中的薄荷叶,亮紫色的液体旋转不休,像浩瀚的玫瑰色宇宙。

     “这款叫什么?” 楚惟一别有深意地一笑:“Stealer.” 偷个屁。

     任喻眼皮一跳,给楚惟一使眼色。

    楚惟一乐不可支,摁捺笑意端着空杯离开:“你们慢用。

    ” 再抬眼看方应理,用审视猎物的眼神,半眯着眼觑他。

    这个人就是这样,瞳仁深黑,聚焦的时候就会显得极为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