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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从他肩头捋到腰窝,沈月岛就又舒服地眯着了。

     霍深将他露出来的一只耳朵给捂住,这才开始和对面听得战战兢兢的人对话。

     电话讲完,他从床上坐起身,被子被带得从沈月岛肩头滑落。

     霍深看到他侧脸到肩头之间的曲线,仿佛堆叠起的柔滑绒毯,让他忍不住想深埋其中。

     然而他最终只是抻平床单上自己留下的褶皱,下床拉上厚重的遮光窗帘。

     - 早上照例先打半小时拳,再去骑一圈马,嘱咐小亨留意沈月岛的动静。

     小亨的学校最近发生一起伤人事件,一直在放假,他成天无所事事,不是去马场逗马,就是拿着个小铲子在草坪上滑草。

     滑到第二十圈的时候还没听到沈月岛摇铃----霍深在他床头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安了串呼叫铃,方便他醒来或有事时叫人。

     小亨收起滑铲,决定上楼看看。

     开门前先敲了两下,没人应。

     他疑惑地挠挠脸,推开门发现里面一片昏暗,进去摸着黑找到遥控器开灯,一扭头就见沈月岛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多久。

     “卧槽----你醒了怎么不吱一声啊!” 散着头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像个鬼一样,他吓得差点蹦起来! 沈月岛还是没吱声,眼神在他脸上定了一秒就再次垂落,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发呆。

     屋内的灯光安安静静地笼在他的深蓝色睡袍上,他的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几乎能看到下颌上爬着的几条淡青色血管,仿佛裂纹遍布但又很难真正碎掉的瓷器。

     不知怎的,小亨觉得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吃饱喝足万事不愁的小屁孩是不懂他们这些人会因为什么伤心的,沈家的事吗? 可他从醒来到现在都没问过沈家一句,好像也没有多在意。

     小亨帮他拉开窗帘,让光照进来。

     “你要多晒太阳,这样好得快。

    ” 沈月岛被刺得眨了眨眼。

     “昨天晚上……我房里来过人吗?” “没吧,我不清楚,晚上的事不归我管。

    ” 睫毛又黯淡地垂了下去。

     他想那果然是一场梦。

     “你出去吧,让我安静会儿。

    ” “不吃早饭吗?” “没胃口。

    ” “……好吧。

    ”小亨帮他把窗打开,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这人也真够怪的,沈氏都快破产了也不见你着急,还安安稳稳地住在死对头家里。

    ” “有什么好急,又不是第一次了。

    ” “啊?”小亨惊讶地瞪圆眼睛:“这种事还能熟能生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