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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忆当年的老套话题,却让他讲得妙趣横生,夏镜也听得笑起来。

     白宇和另一名学生顺着这个话题,争论起各自学校的食堂孰优孰劣,谁辩论输了谁喝酒。

     有人在敬酒碰杯,也有人一面听一面和身边人聊天,不时发出笑声。

     酒酣耳热之际,夏镜却渐渐难熬。

     杜长闻就坐在他身边。

     夏镜忍不住在视线余光里描摹对方,喝酒时喉结的吞咽动作,与人说笑时的浅笑神态,握住酒杯的修长手指,还有偏过头与自己低声交谈时,眼里的光采。

     更要命的是,他们坐的木凳本来就窄,又没有扶手阻挡,一群人挤挤挨挨地坐着喝酒玩笑,难免彼此触碰。

    夏镜并不是敏感的人,可杜长闻与他说话时,腿会碰到他的腿,伸手夹菜或举杯时,手臂会擦过他的手臂。

     还有一次,白宇端着酒杯来找他喝酒,他转过去,却被身后的杜长闻按住后颈,随后就听见杜长闻笑着对白宇说:“你看他喝了那么多,脸都红了,饶了他吧。

    ” 说完就松了手,白宇也笑着放过他。

     夏镜只觉得那一瞬间像是慢动作,杜长闻的手如何搭在他的颈上,温热手掌如何贴住他的皮肤,离开时如何带来轻微的摩擦,指尖如何在肌肤上一擦而过,而后残余的温度如何消失,一切触感都清晰得烫人。

     这份温度从后颈离开,却神奇地流窜进身体里,在刺激与慌乱下,夏镜感觉浑身都麻了。

     杜长闻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喝了很多酒。

    啤酒,鸡尾酒,饮料,好像还听谁的建议混着尝了尝。

    他并没有多么热爱酒精,但实在是口干舌燥,不得不一直将凉爽的酒水倒入腹中。

     白宇走了,他却不自觉地又端起酒杯。

     正往嘴边送的时候,被杜长闻按在手腕上。

     “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在借酒消愁。

    ”杜长闻轻笑着问。

     他一阻拦,夏镜就放下杯子,扭头笑了笑:“哦,没有。

    ” “那就别喝了。

    ” “好。

    ” 很快夜深,座中都不是少年人了,没有熬夜的执念,于是有人提议回酒店休息,大家自然应允,也有未尽兴的人提议明早去看日出,有人一拍即合,也有人喊着要睡懒觉。

     杜长闻和夏镜并肩走在人群后,夏镜大概是这群人里最没酒量的一个,别人都没见得醉,只有他走得有点摇晃,杜长闻只好半托半扶着他的手臂。

     其实夏镜觉得自己没醉到这个地步,但也没有拒绝。

     岛上的小巷蜿蜒曲折,街灯晦暗,还时常被过于丰茂的枝叶遮掩,走在其间,像永远没有尽头。

    路上很安静,只听见前面人的说话声,还有各自的脚步声。

    他们两个倒是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地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