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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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下只余一点薄薄的翳影,镜中略施薄妆就美艳动人的女人淡淡撩起睫尖。

     她端详着镜中的人。

     兴许,游烈早就将她忘了。

     七年多的时间,早已足够抹去一个人身上爱她的一切痕迹,连一丝一毫都不会给她留下。

     先离开的是她,念念不忘的也是她。

     这样多可笑。

     “笃笃。

    ” 洗手间的门被叩响,姜杉不耐烦的声音荡进来:“夏鸢蝶,你好没好,Helena那方的人已经上楼了。

    ” “来了。

    ” 实木门被推开。

     等在门外的姜杉回头,眼神里俗套地掠过去些惊艳。

     不过他很快就压过去了,招牌的皮笑肉不笑挂上脸:“你怎么不干脆让游烈等你呢?” “……” 夏鸢蝶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包厢去。

     然后就发现了什么叫乌鸦嘴。

     双开门敞开一扇,绚烂的吊灯下,长沙发里的那人衬衫白得像雪。

    他松弛地斜倚沙发,冷白下颌懒懒收着,细长的眼尾薄垂,压出几分冷淡难近的意味。

     夏鸢蝶停在门前。

     游烈大约听见声音了,乌眸挑来,像两珠绝色墨玉缀落在日光潋滟的深湖。

     光一晃,里面掠过雪似的薄凉。

     在那情绪触及眼底前,夏鸢蝶应下丁问的招呼声,提着长裙,她垂首匆匆入了包厢内的酒局中。

     天底下的酒局大抵都一个样。

     无非阿谀奉承,觥筹交错。

     Helena科技来的不止游烈一人,还有他公司里的两名副总和一位特助,夏鸢蝶陪了三轮酒,余光里全程见着游烈滴酒未沾,冷颜冷眼的,像个彻底的局外人。